当前位置:来看吧小说>科幻灵异>我的写手梦> 小说的叙述语言2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小说的叙述语言2(1 / 2)

 诗化语言(诗语)

这种语言在何立伟的小说中有突出体现,也是他有意为之、极力提倡的。他写道:“汉文字在文学的绘事物传情传神上,它所潜在的无限的表现的可能,则尚示得以应有的发现与发掘,而似乎仅只停留和满足在它最初级的功能--表意的翻译作用上,这就实在是叫人遗憾的事情。文学既作为语言的艺术,从大量作品无艺术语言而言,从即或是一些内容上很好的小说因语言的平庸而但见其工不见其雅而言,从大量的文学批评忽视语言批评而言,从语言即艺术个性、即思维、即内容、即文化、即文气、即……非同小可而言,提倡汉语表现层的垦拓,促成文学作品琅琅一派民族气派的美的语言,这大约不能说是没有道理的。“简言之,他是说:“汉语在小说中的价值与作用,除了叙述,表达小说内容之外,还应有自身的艺术价值。“笼统而言,这是没有错误的。因之,有意在小说创作中努力形成一种美的语言与与情调,努力用一种诗的语言去进行小说的叙述,是值得称道的。诗的语言往往成就了诗的小说。反之,若有意将小说当作诗来写,其语言也必然诗化。何立伟等人就是有意将他们的小说当作诗、当作唐人绝句来创作的。就是不着重写人物、写故事,而着重写意境、写印象、写感觉,物我同一,作者的主体意识极强。这样,其小说语言也就不同于广泛运用于其他的小说中的纯散文式语言,而产生诗句般的变化:句与句之间跨度增大,往往超越逻辑;语句不甚遵循现代语法而呈古诗词的色彩;词类活用现象普遍;重字词句的推敲;……等等。

何立伟谈到自己的小说语言时说道:我自己在小说习作中,也很做过一些摆过来摆过去的试验的。譬如《小城无故事》中,“劈里啪啦地鼓几片掌声,“改成“鼓几片掌声劈里啪啦“,文字于是就起伏了一种韵律感。又如“城外是山,天一断黑,就要把城门关上,“合成“天一断黑,就要把无数座青山关在城门外头“,使语言因此更具感觉,更具住处的密度,同时窃以为把话也说得含蓄,有反刍的意味了。实词的推敲可以鲜人耳目,虚词的布设又添了荡气回肠;忽张忽弛的音节节奏,使情绪的流泻如溪穿涧石;妙用的断句,就叫语气有了顿挫抑扬;而某种对语法规范的冲决,便得了感觉的释放……这样种种试验的结局,不会不叫人意识到,语言的美的可塑性,实在是极大的艺术空间。

这段语十分细致地向人们介绍了诗化小说作者是如何制造诗化语言的。下面举几例文字来看:几棵鬼枣子树,拿指头凌凌乱乱戳着夜,到底戳不出一个眼,因此没有米粒星子透出来。(何立伟《死城》)

忽然感觉背后站得有人,同时惊闻一股花香;转脑壳即看到极妩媚极灿烂一朵微笑。那上下牙齿又白又细如珍珠。(何立伟《小城无故事》)

“唉……“他说,遂用肩膀撞开夜,走了。……就从裤裆里,掏出一线尿来。(何立伟《一夕三逝》)

峭壁上草木不甚生长,石头生铁般锈磁着。一块巨石和百十块斗大石头,昏死在峡壁根,一动不动。巨石上伏两只四脚蛇,眼睛眨也不眨,只偶尔吐一下舌蕊子,与石头们赛呆。(何立伟《一夕三逝》)

太阳一沉,下去了。众山都松了一口气。天依然亮,森林却暗了。路自然开始模糊,心于是提起来,贼贼地寻视着……

烟在腔子里胀胀的,待有些痛,才放它们出来,急急的没有踪影,一尺多远才现出散乱,扭着上去。那火说说笑笑,互相招惹着,令人眼呆。渐渐觉出尴尬,如看别人聚会,却总也找不出理由加入,于是闷闷地自己想。(阿城《遍地风流。雪山》)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