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圆公主静静等她说完,方笑了笑道:“姐姐就无须为我费心了,至于选婿一事,皇兄已定好章程,刘公子那般优秀,有什么好担心的。”
听了这一番不软不硬的回绝,刘贵妃竟然只挑了挑眉,便失笑了起来:“其实早就明白必会得此答案,却还是要当面问上一问,咱们太原人的倔性,果然是改不了的。好,公主如此坦诚,本宫又何必强求,敬你一杯,权当致歉,郡主如不介意方才的冒昧,请干了这杯酒,此事权当本宫没有说过。”
刘贵妃以袖掩杯,仰首而尽,楚圆也不好坚持不饮,故而看着那小小一杯,慢慢也就喝了下去。
见她酒液入喉,刘贵妃眸中居然微露喜色,但眉宇间那抹坚定却未尝稍改,又叫侍女拿来两个红杏,手递到公主面前。
“这是太原的红杏,是不说家乡好,家乡的东西就是甘甜,来妹妹也尝尝。”
刘贵妃的话语像是在思念家乡。
“小芹,拿琴来。”
刘贵妃早年随父亲刘良学艺,由于她精通琴艺,正德帝对他宠爱有加,今日楚圆来此,她当然哟表演一番。
“听说姐姐精通音乐,今日妹妹我倒要洗耳恭听一番。”
刘贵妃也不答话,只是微微一笑,在古筝的玄上一摸,一串串的音符便飘逸而出,琴声悠悠扬扬,时而响切云霄,时而嘀嘀咕咕。
楚圆不知为何,一听见这种琴声,便魂不守舍的样子。
琴声一结束,便有一个女官出现在阶前,禀道:“贵妃娘娘,刘公公与刘公子求见。”
“哟,这真是巧了,”刘贵妃站起来,忖掌笑道,“我忘了曾叫公公带刘公子来给我看看的,公主在此,不妨顺便就见见吧?”
楚圆虽然心意难守,但内心还是明白的,心中不免起疑云,却又想不出对方到底要使出何等手段,微一犹豫间,刘公公已带着个长身玉立的华衣公子走了进来,笑呵呵地上前相见,
刘贵妃又命刘景生向公主行礼。
楚圆感觉这个男子有些面熟,但又不是入围的那八个人之一,她担心自己幻觉,于是揉了揉眼睛,发现这个男子还是不对。这个男子稍稍靠前,眼神微一接触,她便觉得心中突然一荡。
楚圆闭了闭眼睛,屏息定神后,她敏锐地察觉到了自己目前的危险处境。本来有些托大,自认为宫里的人没人会对她怎么样,却没料到对方刘贵妃已然与刘瑾合作要蒙骗自己,只是不知在何处做了手脚,难道这琴声能撩动自己的心神。若是因为自己把持不住引发了什么后果,将来没有证据,那是百口莫辩,就连皇兄也不会相信谁能强行把自己怎么样了。所以当务之急,应是尽快离开此地。
“姐姐,楚圆突然想起有件急事,先告辞了。”匆匆一语后,楚圆公主转身就走。
此刘景生非彼刘景生,他是刘瑾干儿子,风流成性,那位女子只要着了他的手,便难以逃脱被qingying的厄运,按理想他这样子也该被送进宫内做一位正儿八经的阉人,由于老爹刘瑾有野心,又会哄着圣上,因此他两个发chun的丸子便留了下来。今日别爹爹待到此处便就是为了占有楚圆公主,此时虽然风险很大,一旦成功便百利无一害,公主当然不会将这种事情说出去的。
今日见公主没有闭月羞花之貌,也有沉鱼落雁之容,此猎物,如何不激动。皇帝的女儿状元的妻,叫花子的老婆一样的…,对该上了。
回头看看刘瑾,有看看刘贵妃,只见他们二人暗暗地使眼色。鼓起勇气追过去,一把握住了霓凰郡主的手臂。
“郡主……别走呀,是我呀。”
放肆!”公主转身提气,想要挣脱他手掌,眼神交汇间,神思又是一阵恍惚,连握在臂腕间的掌心也由滚烫变为温暖,就像严寒中所渴求的炭火的温暖,久旱禾苗等待甘露滋润一样。
楚圆神智有些恍惚,口内喃喃地道:“文怡哥…”
“刘公子,郡主好象累了,你扶她去休息一会儿……”刘贵妃的声音遥遥传来,阴阴冷冷的。
刘景生挽住了郡主的腰身,一把将楚圆抱起来,看着一抹痛苦、矛盾而又温柔的神情掠过那张清丽的脸,多么似曾相识的表情,这种表情他见得多了,倒也习以为常了。
“宝贝,这里还不够安全,过了这里就好了,到一个好地方去,我会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