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侍女早将笔墨准备好,文怡挥笔便写下,正楷略带飘逸的字体,让楚圆见了喜不自禁,立刻将文怡的字收拾好。
楚圆从窗户看见远处一队人马,正往这边赶来,不一会儿那些人马便到了潭拓寺外面,一个侍女跑了进来,楚圆问道:“外面来了一群什么人?”
“想必是宫中的人马,他们来接公主殿下。”
门口果然传来一阵子脚步声。
“老奴叩见公主殿下。”楚圆听出来了,是号称八虎之一的张永张公公。
“张公公,这么晚了,有何事?”楚圆隔着店子问道。
“圣上,派老奴来接公主回宫。”张永在门外答道。
楚圆显然有些不悦,她只怪圣上多事,今晚本想好好与文怡畅谈一番,这个计划看来到此为止了。
从潭拓寺到皇宫,用不了半个时辰,外面的飘雪将每个人的身上盖了一层棉絮似的。到分手路口时,楚圆有些依依不舍,这么多佣人面前,她倒是也不好显露出太多的柔情,只好命人准备快马将文怡送回宿舍。
正德帝本来还是一个贪玩的君主,但对国家大事有时候还是很上心的,北方蒙古兵时不时骚扰边境,今日他听刘瑾说宁王派人拜访了首辅大人刘健,这让他很是恼火,他本来非常信任首辅刘健的,近一段时间正德帝察觉这个宁王野心日益膨胀,因此他不得不对宁王有所戒备,因此本想将刘健叫来当面训斥一顿,但这样来势必有些过分,刘健好歹当年也是太子师太傅,况且垂垂老矣,楚圆公主常常出入刘健家里,正德帝有心让楚圆打探一下,因为拍锦衣卫势必为让刘健紧张。排出的人员回来告知正德帝说楚圆滞留潭拓寺,正德帝这才派人将楚圆请了回来,饭菜已经上来,天已经黑了下来,他又派人去了两回,楚圆还是没有到,他不高兴,准备吃饭,楚圆便出现了,生着闷气的正德帝,对楚圆的到来不予理睬,继续夹菜吃饭,直到楚圆行礼完毕,呆呆站在桌前时,正德帝问道:“楚圆,今天可好玩?”
楚圆可不傻,见今日气氛不对,压根不提出去玩的事情,她把文怡写的诗词哪张纸往桌上一摆,说道:“哥哥,这个给你看看。”
正德帝展开一看,只见字迹柔中带钢,飘逸俊美,于是念起来:“飘洒燕京雪,倏忽度潭沙。集玉瑶台上,飞舞柳絮发。拂草如万蝶,落树如千花。若赠有情者,折以代梅花。万籁寂无声,衾铁稜稜近三更。香断灯昏吟未稳,凄清…”念毕,放下作品问道:“嗯,好诗好词,很有张进,不过这诗词有些无奈,更多的是离愁别恨,写诗写词都写一些阳光的东西。”
“哥哥,这不是我的大作,是那位朱公子的佳作。”楚圆倒是不想隐瞒,因为圣上若想知道她行踪,那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难怪,这风格不太像你的,你说的这个朱公子是不是上回给你做手术的那位?正德帝笑着问道。
“我今天去潭拓寺,正好在那里碰见他,我们游玩了一会儿,外面下起了雪花,我们便在潭拓寺谈诗论词。”楚圆倒是显得很高兴。
“这词太柔了,男子写这种词倒是缺乏阳刚之气。”正德帝虽然喜好玩了,但对诗词的造诣相当高深,他提出的看法也很是中肯的。
“这个诗词是他送我的。”楚圆急了,连忙分辨。
“这个朱文怡虽说有些本事,好像不太安分?”正德帝度着方步说道。
楚圆听了这话到吸了一口凉气,原先听说有人寻他晦气,看来此话不假,一定是有人向在哥哥面前说了朱公子的坏话,于是说道:“哥,他哪里不安分了?我看他老实得很,是个好人。”
“可上次一大批举人在顺天府闹事,听说是他始作俑者?”
“哥,你听谁说的?这一定是诬陷,上次闹事听说是因为刘瑾的干儿子刘景生打伤了一个卖唱老头,调戏他的女儿,所以才出现这个事情,哥你不要老四袒护那个刘瑾,我看他不是什么好东西。”楚圆知道,此事一定要说清楚,最好让哥哥对刘瑾产生怀疑。
“好了,这事就别说了,我会派人去调查清楚的。楚圆你是否对那位朱公子有点好感什么的?”正德帝警觉起来,这小子也是国姓姓朱,楚圆嫁给他,似乎有些不妥,至于哪里不妥他一时也说不清。
楚圆抡起拳头在正德帝肩上轻轻地锤了几下,说道:“哥,今日你累了,咱们先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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