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过得----可好?”康熙从案上拿过一本《资治通鉴》,随手一翻,从书中捡出一枚红叶,愣愣地看着红叶出神,恍若自言自语一般。
“启禀陛下,他----很好,只是灰白的胡须,已是全白,日常修习内功心法,身子骨倒还健硕,还请圣上宽心,只是-----”叶成垂首回应。
“只是什么?”高高在上的康熙突然从龙椅上站起,声音有些微微颤抖。
“只是,他经常会在夜间,在海边吹奏竹笛,其音凄婉。”叶成偷偷抬头看了看康熙,忽然看见康熙目中的一滴清泪落在书上。叶成急忙将头垂得更低。
“唉!他将这一大摊子的事情都丢了给我和老祖宗,自己又何尝真的超脱三界外了?这枚红叶,是朕小时候,他亲手采摘与我,也是我唯一对他的念想了!他不想我去打扰他,好!朕永远不会再去打扰他的清静!”说着,康熙举起手,包裹住那枚红叶,神情激动,作势就要捏碎那枚红叶,可咬牙数次,终是一声长长的哀叹,将那枚红叶重又夹在书中,转过身去,良久不再说话。一时,空旷的大殿内寂静无声。
“你很有孝心!耿精忠有子如此,也是他的福气。”康熙忽然转过身来,含笑指着大顺问道:“你可曾婚配?抬起头来!让朕看看!”
“回----回皇上话,罪臣未曾娶妻!”大顺额头冒汗,心情颇为紧张,抬头看向那高高在上的身影,只看见一个年轻的身影,身披龙袍,身形甚是伟岸,但大殿内虽是烛火通明,却看不大清康熙的表情,大顺心中不由甚为忐忑。
“你不必紧张!朕以孝道治国,汝孝心可嘉!长得也还可以,朕欲给你保个大媒!议政大臣索额图有一个小格格,今年该有十六了吧,你就留在京中,做他的乘龙快婿,你可愿意?”康熙笑吟吟地看向大顺,轻轻将扳指套回大拇指,细细摩挲把玩着。
大顺只觉得心“噗通噗通”跳的厉害,做梦也想不到会有这等好事落在自己头上,忙连连叩首,“罪臣当然愿意,一者只怕高攀不上。再者,罪臣的父亲尚在牢狱之中,罪臣怎敢考虑自己的婚事,一切但凭皇上和家父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