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如诉,轻轻敲打着窗边的几竿绿竹,竹叶飒飒轻摆。窗内,大顺睁开双目,见陆青云和叶成正关切地看着自己,忙挣扎着要起身行礼,却早被陆青云轻轻按住,“发生了什么事?”
大顺眼圈一红,泪雨不住滚落,“爹爹!爹爹他被朝廷带走了!都是那该死的平西王吴三桂,在爹爹身边安插了眼线,编造了‘天子分身火耳‘的懺语,说火和耳合起来,恰是一个耿字。那挨千刀的平西王,游说爹爹谋反。爹爹本来不信,都是我不好,听信他人的谗言,每日一起帮衬着说服爹爹造反。起初,我们连连告捷,攻陷了不少城池,可后来,朝廷大军压境,我们连连失手,爹爹顾及百姓遭殃,不得已之下,逼迫我先行乔装逃出,我逃出城外,暗暗观察,却见----却见爹爹身陷囚笼,被那康亲王一路押解到京城去了----呜呜---”
“啪---”的一下,陆青云一记重重的耳光打在大顺的脸上,颤抖着双手,指着不住哭泣的大顺,“你----你----”
“爹爹!事已至此,还是赶紧设法救出耿叔才是!”叶成忙一把扶住父亲。
“耿兄何时被带走的?”陆青云好容易回过神来,俯首思忖良久,方开口问道。
“有二十三天了,”大顺捂着被打的脸庞,啜泣着回道;“堂主!我一路急赶至此,就是求您千万设法,救我爹爹一救,如果可以,我愿用我的一条贱命,去换回爹爹的平安,只要爹爹平安,我大顺死而无憾。----呜呜!”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救是一定要救,只是,时隔大半个月,我们怎么才能赶在那康亲王的前面,向天子求情才好!”
“爹爹!我去京城走上一遭,这几年来,那金蟾的遁术,已被我学得差不多了,正好可以验证一下。我施展此术,定可赶在那康亲王的前面到达京城,爹爹尽管放心就是。我担保耿叔毫发无损地回来。”
“嗯!也只得如此了!”陆青云从怀中掏出一个玉扳指,递给叶成,“当日,你耿叔救驾有功,当今圣上亲手赐了这枚玉扳指,说它日若有所求,只管去提督府,所求之事,无有不应。若是事情真的难以挽回,你可持此物,面见圣上,圣上或可念及旧情,法外开恩也未知。你一路小心,救得人后,立刻返回,以免我和你母亲日日悬望!”
叶成唯唯听命,大顺在一旁一把扯住叶成的衣袖,“成哥!你带我一起去,行不行?”说着,通红的眼睛,又扑簌簌地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