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贵族官宦和普通黎庶还是有区别的。房遗爱他们就被引至佛坛前的正前方,这里较为空旷,并不拥挤,还有数个知客僧在旁伺候。有点像现代的贵宾席。
高阳的那些已经出嫁的姐妹几乎都各自驸马的陪伴下来了,有长乐公主、豫章公主、东阳公主、临川公主、清河公主和巴陵公主。来的还有高阳的姑姑淮南公主、房陵公主和丹阳公主以及她们的驸马。房遗爱的两个好友柴令武和薛万彻自然也在其中。
隅中之时,辩机登上佛坛。
房遗爱凝神一看,暗暗喝一声彩,好一个美男子!
辩机身材修长,五官俊秀脱俗,他的一双细长眼睛既清澈如水又深邃难测。他的身上既有着一种出尘脱俗的灵秀,好像又带着些许难言的魅惑。房遗爱都不知该如何形容于他了?脑海中忽然闪现过一个词语——“尤物”,这是个男人中天生的尤物,是女人天生的毒药,怪不得历史上的高阳会如此痴迷于他。
想到这里,房遗爱不由得朝身边的高阳看去,却不想高阳正朝他看来。
相视一笑后,高阳在他耳边轻声道:“这个高僧好俊啊!”
一般情况下,女人当着丈夫的面夸另一个男人,那么敬请放心,这正说明女人心中没鬼。怕就怕一个男人明明很优秀,女人却在丈夫面前肆意贬低他,那就危险了,这是欲盖弥彰,说明她的心中已充满了对这个男人的爱或者恨。提醒一点,千万别以为女人恨一个男人就没事了,所谓无爱即无恨,对女人来说,恨其实就是一种爱,而且是一种深深地爱。
此刻的房遗爱心情舒畅,和高阳开起了玩笑:“这个和尚确实不凡,和本驸马比起来如何?”
高阳忍着笑,上下看了看房遗爱,故作正经地道:“嗯,没法比,差远了。人家是六根清净的得道高僧,驸马是六根不净的酒色之徒。”说罢自己忍不住掩嘴而笑。
房遗爱也笑道:“如此说来,在公主眼中本驸马是远远及不上这个和尚的了。”
高阳小手拧了一把房遗爱的手臂,脸色微红道:“傻瓜!得道高僧与本公主有何相干?我的眼中就只有你这个六根不净的酒色之徒,谁也比不上你这个酒色之徒。”
这下房遗爱彻彻底底地放心了,继续压低声音对高阳道:“看看,你的那些姐妹可真够虔诚的。”
那些公主贵妇们大都痴痴的盯着坛上的辩机在看,其中高阳的姑姑房陵公主尤甚,一双修长上挑的桃花眼中似乎在喷射火焰,要把辩机生吞活剥了一般。
房遗爱和高阳看得有趣,也不管辩机在坛上口吐莲花,说得天花乱坠。自顾在坛下把那些公主贵妇的神态一一评论一番,取笑一番。高阳是少年人好玩心性使然,房遗爱则乘机将那些不认识的公主驸马等的姓名封号一一牢牢记住。
“阿弥陀佛!”在辩机清悦的佛号声中,一场佛事总算结束了。
房遗爱对高阳说了声:“你在这里等着,我马上回来。”说罢,撇下高阳,快步朝佛坛走去,拦住了刚从坛上下来的辩机。<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