姗姗用随身带着的小笔记本记下了,再抬头的时候却盯着我的脖子猛瞧。
我一边开车一边奇怪地说,“怎么了?我脖子有什么问题吗?”
姗姗有些尴尬地指了指自己的脖子说,“程总,你这里”
我把脖子对着后视镜镜子照了照。看到脖子上如此明显的一个吻痕,肺都要气炸了。
我尽量让自己的神色表现正常,“最近一段时间蚊子开始出现了,没想到这么厉害。”
姗姗笑了两声,说了句是啊,不知道是相信还是不相信,但我知道她不是个大嘴巴,我也就没再搭理她。
再接下来的时间里就是等着L出结果。顺便开始做政府关于地铁四号沿线广告提案。
大概一个星期以后,L的结果终于出来,却只是初次评比,英睿排到第三,和第一名还差了不少,我没想到是这种情况,那么之前我出卖色相地讨好沈知行眼看都只不过是白费功夫,顿时觉得有些懊恼。
只是这最终结果还没出来,一切都还很难说。
周郴找上门来的时候我正在审核一堆看不完的文件,从文件堆里抬起头,见到是他,就放下笔说,“周老板最近是又有生意了吗?要来找我合作?嗯那天事出从急,所以没跟你打招呼就先离开了,不会怪我吧?”
周郴自己找了个沙发坐下来,我亲自给他倒了水,他喝了一口之后直接说,“程颖,你想不想让自己的公司做大?”
我立马来神,“当然想,但是这不是一直没有一个契机。”
他说,“现在就有一个机会在你面前,你要不要?”
我挑眉,“说来听听,看我有没有兴趣。”
他沉默(www.19mh.com)了片刻,似乎是在琢磨怎么用词,过了一会儿才说,“做我的女人吧,你可以不用把自己活得像现在这样累”
我一口水刚喝进嘴里,噗嗤一声又喷了出来,喷了周郴一身,他的脸都黑了。
他说,“你即便不愿意,也没必要用现在这么个仪式来表达自己的不满吧?”
我摆摆手说,“周总正当盛年,身体健康,脑力尚可,怎么突然来了这么一出,我就觉得有些惊讶,对,只是惊讶。”
他将自己脸上的水珠擦了一下说,“那你觉得这个提议怎么样?”
我说,“不怎样,我还是觉得自己挣来的钱花着比较舒坦而已,再说了,我记得周总可是有家室的人。”
他反问道,“是因为我是结了婚的?”
我说,“周总,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我程颖没有花男人钱的习惯。”
他手指摩挲着手里水杯的边缘,“女人有时候适当软弱一下,对自己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我心想我自然知道没坏处,所以那天我才在沈知行面前演了那么一场旧(www.hao8.net)情难忘,怨妇一样自怨自艾的戏码。结果到底如何,还在等回馈的结果。
“但我怕这个习惯成了自然,以后就没了原则。周郴,我们不是一路人,我不管你是冲动也好,突然来了兴趣也好,但我希望你不要把我牵连进去,你老婆名声在外,我可不想做出头鸟。”
他沉默(www.19mh.com)了一会儿,最后蹦出来一句。“我昨天离婚了。”
早听说他在跟老婆闹离婚,对于这个结果我一点也不诧异。
我抬起眼皮看了他两眼,“所以你就把下一步的目标锁定在我的身上?以您今天的地位,想要葱灵水嫩的小姑娘那不过是动动嘴皮子的事情,何必来找我我这么个不值钱的二手货的?”
他说,“不知道,人都有犯贱的时候,估计我自己就是犯贱了吧。”
我说,“可能吧,但你要真是有病了赶紧去医院,可别硬撑着。”
周郴脸上发黑,我估计这是这人第一次给女人表白,也是第一次被女人这样不给面子地拒绝,大概是面子上下不来。
我端着水杯心平气和又语重心长地说,“周总,我们两个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我是怎样一个人你应该是很了解的,我说自己不想靠男人吃饭,这只是我的处事方式,并不针对你个人,你要真想找朵解语花,这次还真是找错人了。”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抬眼看了看我,脸上露出意味不明的笑意,“那沈知行呢?”
我握住水杯的手微微攥紧,脸上不动声色,“什么沈知行?我不明白周总什么意思。”
他缓缓走到我身边,凑到我耳旁低声说,“你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我一清二楚。”
我猛地抬头看他,他笑意浅浅地拉远和我之间的距离,“你不用觉得诧异。我真想知道什么事情,没有能逃过我的眼睛的,而沈知行这人在你面前表现出来的异常我想能察觉出来的应该不止我一个吧”
我紧紧攥住自己手里的玻璃杯,死死地盯着他,他淡笑,“要怪就只能怪沈知行自己太托大,以为什么都是神不知鬼不觉的。”
我咬着牙说,“你到底知道了些什么?”
他勾着唇角,“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不该知道的,我也知道了个大概。”
我捏着突突直跳的眉心,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后坐下。
周郴跟上来,随意地坐在我的桌子上,用指尖轻轻敲着桌面,“你如果想要让我给你保密,就得拿出点等价的东西来。”
我气急败坏地看着他一脸的胸有成竹,不知道他到底知道了多少。
他却不理会我的恼怒(www.ibxx.com),“怎么样?这个交易很公平。”
我知道跟这人讲道理没用,咬牙切齿地说,“算你狠!现在我就要求你一点,不准在沈知行面前透漏我有儿子这件事,听到没用!”
他敲打桌面的动作陡然顿住,微微眯眼看着我,眼神很是意味不明地说,“你儿子?不能告诉沈知行?”
这语气怎么听着怎么不对劲,我猛地站起来,几乎掀翻了身后的靠椅,隔着桌子一把扯住周郴的领带将他拽得身子往前探,只是恶狠狠地吐出来一个“你他妈诳我!”
他眼神渐渐变了,嘴角笑意不再,脸色晦暗不明地盯着我,“你儿子的父亲,是沈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