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也是跟人动过手的。
“安安,你可算回来了。”带着哭腔的女声传来,拉回了周小满的注意力。
她这才看到,她那婆婆,此时正站在尤钱身后抹泪。
她看上去精神还好,只是眼睛似乎有些肿,衣着倒是正常。
不像是跟人动过手的样子。
周小满稍稍放心。
“怎么回事?”余安邦问。
余秀莲就道:“我也想知道怎么回事。好好的,突然有个疯子冲出来,对着我们就大声嚷嚷,嘴里还乱喷粪。我气不过,跟他顶了两句,他就要动手。还好你尤叔在家里,要不然,他想打死我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疯子自然指的是黎清河。
“你自己做过什么,你自己心里有数。”黎清河似乎也很生气,他指着尤钱道,“你们孤男寡女的,大白天的,在这里做什么。别以为别人都是瞎子。还敢说自己这么多年清清白白,原来早就跟野男人勾搭上了,我算是看错你了,余秀莲。”
竟然是误会婆婆与尤叔的关系了。
周小满目瞪口呆,只觉头顶天雷滚滚而过。
人群里,则像是突然往热锅里滴入了一滴凉水,“滋啦”一声沸腾了。
“这就是秀莲以前嫁的那个知青吧,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居然找上门来了。”
“ 嗐,这都多少年的陈年烂事了。人家余秀莲就是又嫁人了,他也没什么好说的吧。以前不声不响走了,大家都当他死了呢。”
这两个,显然是知道旧情的老人。
也有不懂过去发生了什么,只好奇眼前八卦狗血的社员们。
“余婶子真的跟尤钱这个老光棍好上了?这什么眼光啊,以余家现在的条件,要给安邦找个爹,什么样的找不着,我家那叔叔就不错,老实又本分,还长得高大。”
“我呸,你家那叔叔,死懒好吃,就是个滚刀肉,谁挨上谁倒霉,她余秀莲又不瞎。”
“你放屁,我叔叔怎么了,我叔叔比尤钱长得高,还比尤钱讲卫生,怎么就配不得余秀莲。”
两个人就这样争起来。
还有人,则是猜测余秀莲与尤钱是不是真有什么。
毕竟这段时间,尤钱一直在余秀莲家吃饭。
更有甚者,则在猜测,黎清河口中的大白天干事,干的是什么事。
现场乱糟糟一团。
余安邦则是气得额角的青筋都在跳。
“你嘴巴放干净一些,我妈怎么了,”他指着黎清河的鼻子就开骂,“我妈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过来的。再说了,她就是真跟别人有什么,也轮不到你管,你算老几。你跟我们家又有什么关系。你可别忘了,你自己还是个有妇之夫。跑到咱们家来耀武扬威,你想做什么,还敢打人。你信不信,我可以告你寻衅滋事,直接送到公安局去。”
“安邦,我才是你亲爸,”黎清河显然没料到余安邦是这反应,他张大着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怎么——”
怎么站在外头的野男人那边。
后头这句话,他没脸说出口。
余秀莲却是听明白了。
她又羞又气又恼,眼圈不自觉又红了。
“黎清河,你有没有良心?这么多年,你照顾了我们母子俩几分,现在喊打喊杀的,你以为你自己是谁。我当初真是瞎了眼——”
她捂着嘴,话也说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