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他们认识的时候,黎清河是个什么都没有的穷小子。
是她向他抛出了橄榄枝。
是她们舒家一把把帮衬着他,他才有了今天。
这个男人,要是敢忘恩负义,代价绝对不是他能想得到的。
“妈,我说如果,如果爸真的跟外头的女人好上了,你们会离婚吗?”舒珍珍突然问。
舒梅却是怔住了。
离婚?
这个词一点都不陌生。
很多年前,她就离过一次婚。
那一次离婚,是为了全家人政治上能得到新生。
她起码花了一两年的时间才走了出来。
如今家庭和满,事业有成,儿女绕膝,她要离婚吗?
绝对不行。
不说爸妈能不能答应,她是绝对不答应的。
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小姐妹们,哪个不是混的风生水起,男人儿子都在好单位。
她却要再次成为一个失婚的女人。
那样同情羞辱不屑鄙视的眼神,哪怕过去几十年了,她如今想起来,依旧如芒在背。
那样的日子,她再也不想过了。
可万一黎清河真的出轨了,她该怎么办?
舒梅踌躇起来。
“妈,你看——”
她的胳膊被女儿掐了一下。
舒梅抬起头,顺着女儿指的方向看去,瞳孔不自觉收缩。
是黎清河。
还有一个女人。
舒梅只觉全身的血液都往头顶上涌。
“妈,怎么办?咱们要不要过去?”舒珍珍尽量压抑着心里的激动。
她终于等到了。
是余安邦他妈。
“当然要过去。”舒梅咬牙切齿,“我倒要看看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这么不要脸。”
她说完,风一般往前小跑起来。
不过片刻间,已经冲到了黎清河与余秀莲两人跟前。
看到舒梅,黎清河也满脸错愕。
他顾不得与余秀莲拉扯,急急忙忙收回胳膊。
“舒梅,你听我说,事情是这样——”
舒梅却是看也不看他,只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余秀莲上下打量。
眼前的女人看着起码五十好几了,脸颊消瘦,眼睛怄下去,还有些红肿,似乎哭过。头发乱糟糟的,一看就没什么精神。
身上穿的,是件半新不旧的暗红色夹克,底下是一条黑色的裤子。
这样的人,舒梅见得多了,就是乡下人打扮。
可就是这个乡下人,与黎清河有了首尾。
仿佛是往她脸上狠狠打了一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