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褚玦低哼了一声，懒得跟他废话，看向夜九，等待她完成融合。
“你真的一点关于神的记忆都没有吗？”
冥琊忽然问。
他很少这般正色，血眸中泛着妖异鬼森的气息，把思绪拉回他冥界修罗的身份。
帝褚玦意味不明地瞥了他一眼，微微摇头：“没有。”
“没有一点办法？”冥琊可不相信。
对于神来说，找回上一世记忆的法子，应该很多吧？
从前他希望帝褚玦跟神界撇清干系，因为母上大人与神界有血仇！
但如今距离真相越来越近。
太多线索证明，母上大人以前也是神，而且认识帝褚玦！
所以。
帝褚玦的记忆很重要！
“肯定有，但不是我们现在能接触到的。”帝褚玦眸色深深，凝视着夜九。
神灵大陆是人界最强大陆，但也只是人界了。
很多很多的事，需要到了神界才知道。
最起码，也是半神界——神灵大陆与神界之间的连接之处。
想必寻光灵源时，就要去一次半神界。
那将是非常危险的存在……
“啧，麻烦。”
冥琊捧着小脸蛋，继续欣赏母上大人的盛世美颜。
夜九现在并不好过。
一如往常，六种灵源在她体内横冲直撞，你不让我我不让你，都想争一席之地。
鬼荆棘、冥池水、地狱火、金属水滴、呼啸风暴，以及漫天冰雪，都将她包裹在其中！
任何一个活体靠近她，都会被撕个粉碎！
与此同时。
北冥漓也回了食血鬼的地界，开始尝试融合第五种灵源——冰。
岄女担忧道：“大人，这太危险了，不如再等等……”
“为我护法。”
北冥漓打断她的话，吞下冰纯源灵珠坐下。
“遵命……”岄女重重地眯眼，眼底嫉妒之火熊熊燃烧。
大人不是贪心鬼，四种灵源就满足了，从不拿自己的安危开玩笑，可现在……
为什么？
都是为了夜九！
他知道夜九已经融合了五种灵源，怕因此落后于她，便去了极寒山脉，不惜付出生命的代价，也要强行融合第五种灵源！
明明融合第四种灵源时，他已经快要丢掉半条命了……
是他一次次心软，错失了狩猎的最佳时间。
如今又不得不伤害自己来弥补……从前的大人，可是从来不肯吃亏的……
一向无情无心的大人，怎么就栽在了夜九身上？
岄女想不通。
她也不得不承认，自从认识了夜九，大人比以前更爱笑了，发自内心的笑。
思及此时，冰纯源灵珠已经沸腾起来，极寒白雪落满了大殿。
“噗！”
北冥漓忽然眉心一蹙，殷红的血洒在霜雪之上。
“大人！大人收手吧！您的身体支撑不了啊！”岄女惊惶尖叫。
“滚……！”
北冥漓被血染红的唇瓣微动，淡紫色碎发模糊了他的神情，一片片黑蝶湮灭在极寒之气中！
岄女心急如焚，泪珠从红肿的眼眶挤出来，快要把她逼疯。
大人是万年难遇的天才食血鬼。
他本可以融合九种灵源，成为媲美魔域众魔的存在！
可他没有心了……如此重创，唯有吸尽拥有治愈之力之人的血，才能重塑心脏！
只要他吸干夜九，就能轻松融合第五种灵源，可他就是不！
他迟迟不对夜九下手，还强行伤害自己！
大人！
你何其的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