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开始就不曾有过光亮,那么是不是就不会有阴影。
“爱....丽...”任天整个人呆在了那里,脸上的鲜血更衬得他皮肤的苍白。他轻轻地呼唤着那倒在血泊之中的人,可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他慢慢地向前移动着,他几乎是一路爬着到了爱丽的身前,用那双冰凉的颤抖着的双手轻轻地触碰着那还带有一丝余温的身体。他缓缓将爱丽抱在怀里,他抱得很紧,恨不得将她融入进自己的身体,他轻轻地唤着爱丽的名字,从一开始仅仅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低语一直变成了撕心裂肺的嚎啕。
“喂,起来啊...我做好吃的给你吃,你起来啊!!”
“再起来烦我啊,别不说话啊,说话啊...”
“别离开我,求求你...别离开...求求你...”
任天的眼睛已经模糊了起来,泪水顺着脸庞滑下,与他脸上的血液混杂在一起留下一道道鲜红的痕迹。他的嘴唇甚至全身都在颤抖着,强烈的愤怒和悲伤甚至是绝望不断地冲击着撕扯着他的心,蓝色和血红色的光辉不断地他的眼睛里交替闪烁着,他狠狠地咬着牙,甚至于理他最远的诺曼都能听见那‘咯咯’的声音。
“为什么?”任天紧紧抱着爱丽低着头沉声问道,他将额头贴在爱丽的额头之上,以至于没人看得见他现在是什么样的表情。
“我给了你机会,可你失败了。”白袍人的声音很冷,冷得让人发寒。
“这明明和她没有一点关系也没有,为什么要这么做?”任天的声音竟出奇的平静,就好像是在和白袍人普通的说这话一样。
“对啊,是没什么关系,可能让你绝望,我就可以玩一玩。”白袍人的声音里的挑衅没有附加一丝的掩饰,是那样的赤裸裸。
“就只是为了伤害我?”任天的声音轻轻的扬起,白袍人不知道的是,在某个阴暗的角落里,有什么东西悄然破碎了。
“没错,就只是这样而已。”白袍人特意将‘而已’咬得很重,他挥了挥手,埃基尔便将还绑在一旁的裴雨带了过来,他封住了裴雨的双手,无数的冰刺飘浮在裴雨的身边,那闪着寒光的尖端似乎随时都会刺穿裴雨的身体一般。
“那,我们再来玩一次?”白袍人的声音上扬着,丝毫不知道他这一句话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你敢!”任天猛地一抬头,那双血红色眼眸看得埃基尔心里一惊,可下一秒那眼眸已经到达了自己的面前,在下一秒,势大力沉的一拳以自己完全无法闪躲的速度直奔自己的面门而来,随着那扑面而来的拳风,裴雨身边的冰刺全部化成了霏粉,可就当那拳头即将打到他的时候却突然消失了,与它一起消失的还有被埃基尔攥在手里的裴雨。
“照顾好她。”任天将裴雨交付到了诺曼的手里,然后缓缓起身面对着白袍人和埃基尔而立。
“看来你变了不少啊。”埃基尔看着任天的眼睛不禁打了一个寒颤,那里充满的不再是迷茫,而是无尽的、滚滚的杀意。被那双眼睛盯着,就好像一直在被千刀万剐一般难受。任天没有回应他的话,只是一直盯着白袍人。
“埃基尔,去吧。”白袍人淡淡地说。
“好。”埃基尔接到命令后一个箭步上前,却被突然出现的任天生生按回了原地。
“你?”埃基尔一惊,右手急忙挡掉任天按住他的手,然后猛地向后两步,即使是这样,他的肩膀处的衣服还是变成了一片焦黑。
“我不是来找你的!”任天以肉眼难以辨别的速度到达埃基尔的面前,右手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左手托住他的小腹,将他整个托了起来,然后整个人都给扔了出去,之后身体一侧右手一甩,一只巨大的青鸦朝埃基尔追去。
“混蛋!”埃基尔是什么人,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听着耳边呼呼的风声,他十分气愤地喊道,“别太嚣张了!”说完他右手向前,大股大股的寒气从手心释放出去,竟将火焰乌鸦牢牢冻住,可就当他嘴角的弧线刚刚要弯起之时,任天突然破冰而出,一拳朝他面门打去。埃基尔身在空中无法闪躲,他右手一挡握住任天的拳头,左手直接打向任天心窝,任天也一把抓住他的拳头,二人同时落地僵持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