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最后一拨雷芒电影摇曳着攒射而来时,纸人有捺的面部表情也变得严肃了起来。混元霹雳阵法最初是悟自于雷劫之威。雷法号称强大,却难学至极,以雷电成阵同样也殊为不易。所以混元霹雳阵阵图的威力并不算强,不过此阵仍然有值得称道的地方。这座阵图能吸收天地间零散的电极,而且这些电极一旦被吸引过来,就能循复往返的发出攻击。待到电力蓄满后,所有散碎的雷芒电力就会聚合为一。这时阵图才会发出它最强大的,也是最后的一击。
看纸人有捺的表现就知道,就算是雷芒电影的威力再增一倍,只一击的话,也仅是可以轰开他肉身防御而已。明亚失落的摇了摇头后,才飞快的取出了最后一座阵法图。
这一次明亚取出来的阵法图与之前的十几个中型阵法图有着截然不同的形状。这座阵法图仿佛只是一个阵盘一般。可是它的体积却又比阵盘要略大一些。它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栲栲大小的,色泽呈暗红色的圆球。这个栯圆形的球看起来不起眼,似乎还有些软囔囔的样子。
不过当明亚又取出了一张阵图,并将其握在自己手中时,纸人有捺也不禁呆了一下。他着实是被明亚的厚脸皮给惊呆掉了。
就算你是位高权重的大统军吧,你这么做是不是有点欺人太甚了?纸人有捺自忖,自己都已经退避三舍了,而且该给的,不该给的面子都已经给了,这位大统军怎么还敢再得寸进尺的?
纸人有捺行走江湖多年,自问也很有几分察颜观色的本事。不过,他再次心神不安的看了下容色不动的大统军几眼后,他瘦削的两郏就又飞快的抽动了起来。人家本来就是一幅骨头架子,脸上怎么可能露出表情嘛。就算他想看对方的脸色行事,那也得能看出来好不好?
好在纸人有捺也知道一点古德里安的来历。这是一个埋在地底有两百余年,才出土不地数载的崭新的骨头棒子,所以不管怎么看,都不能跟他扯上关系才对。
两百年前纸人有捺还没有眼下这么风光。那会儿他就跟在师尊身后修练,他们也是偶尔才会在散修联盟接一件任务。他那东躲西藏了一辈子的师尊,绝对是胆小如鼠的人,纸人跟着这样一位一日三惊的师尊那有什么值得一提的事情。当年,但凡是有什么风吹草动,师尊就闻风丧胆的未战先遁,丝毫也没有分神期修者的气度。在这样的人身边听命行事,可想而知能又做出些什么事情来。没有与内堂结盟时魔门几乎都不敢现世。所以那个时候,不管是师傅还是他纸人有捺,其实都不过白担着一个魔头的臭名声。魔门中有许多跟有捺同辈师兄弟也都是同样的状况,从修练有成起,直到不慎殒落,其实都一直只是苟活着而已。
在那长达数百年的时间里,有捺与师傅都没有造过什么像样的杀孽。所以当古德里安大统军如此明显要出手对付他时,他才会略显得有点大意。其实纸人有捺也是再三想了许久之后才确定,自己与古德里安大统军之间,应该不会有什么纠葛。再说了,他也并不认为,区区一个筑基期的修者会与自己之间有什么样的仇怨。尽管心里且恼且委屈,他还是凝神聚力,准备好了要硬吃雷芒电影的最后一击。
纸人有捺有着自己的底线,面对一个大人物,他可以委曲求全,可是他却不愿意为此而枉送了性命。任打任骂不还手没有问题。就算大统军他真的下死手,如果能受得起,他也就生受了也罢。在他眼中,这个大统军已经有点搞笑。而且这种玩笑已经超出了他可以接受的范围了。如果不看对方的身份的话,这样做完全可以看成是一个胡闹的孩子,冲动而又不自量力。筑基期修者能够动用的大阵不多,充其量也就只有这么点实力罢了,要说对方能拿自己怎么样,纸人有捺还真就不信。
不过他还是偷偷的瞟了一眼明亚手中的阵图。这座阵图似乎有一些自行蠕动的痕迹。它与其说也像阵盘,其实倒不如说它像某种生物的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