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时太需要这样的温柔,实在忍不住地抱着他大哭起来。
他也耐心,只是将一个小人儿抱在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带着笑意,轻柔地顺着我的长。
说来实在古怪,他那时也不过是稚气未脱的少年,哄我一个小娃娃的本事却格外高。
那时我们都太小,实在不懂成亲纳妃的意义,我将他当做父母的替代品,而他也将我视作亲妹,要说男女之情,那时实在太早,论不到这里。
我哭够了,才抽抽搭搭地问他:“殿下,他们是不是都不喜欢我?”
他显然不知道我的委屈,还微微滞了一下,才道:“怎么会?阿音这样乖巧懂事,自然没人不爱。”
我心里稍感安慰,却还是困惑:“那为什么她们都不带着我玩儿?为什么我母亲从来不抱我?”
他的呼吸顿住了,神色有些复杂,却只是凝视了我一会儿,疼爱地抱着我,耐心地道:“她们是下人,阿音是主子,她们不是不喜欢你,只是不敢亲近。”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却还是觉得委屈:“娘亲是愿意抱妹妹的,可我求她,她却说我不成气候。”我有些懵懂地抬眼看着他星星一样明亮的眼睛:“殿下,什么叫成气候啊?”
他咬了咬唇,忽然轻笑一声,疲惫地神色越重了。
他躺倒在榻上,伸手将我一并抱着环在怀里,微微合着眼睛:“阿音我这十几年,从未见过我父皇的笑脸。”
我惊愕,我以为他那样受皇帝恩宠,必定是捧在手心儿里的人。
我心里略略平衡了起来,连这样好的耶律洪基甚至都没得到一个笑脸,我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他合着眼睛,声音也渐渐低弱下去,只是又将我往怀里搂了搂:“阿音,以后只要你给我一个笑就好”
他没再说话,呼吸渐渐平稳下去。我伸手戳了戳他白嫩的脸颊,戳了戳他好看高挺的鼻梁,他都没醒,我想他是睡着了。
我叹了口气,左右他是第一个肯抱抱我的人,以后我就时常冲他笑笑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