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她得逞的笑容时,闫寒晨才猛然惊觉自己在不经意间做错了什么。
只因方才光顾着与岑相思辩驳,却是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乔凉夕的说辞。
如今金口已开,自然是再不能讪讪然朝令夕改。
倘若真是如此,接下来又该如何号令群臣?
乔凉夕正也是笃定了这一点,才敢这么任性而为。
闫寒晨想通了这一层便也只是颓然轻笑一声,“朕若是不从,皇后就没别的法子了吗?”
不疾不徐的一句追问,得到的却是乔凉夕好一阵恭维,“臣妾知道陛下惯会读心,自是不敢瞒你什么。”
闫寒晨轻呵了一声不置可否,但身侧倏然听到这一句的人却还是不自觉倒吸了一口凉气。
唯有岑相思依旧不从,“末将请愿,与陛下同往。”
他猛地站出来时,乔凉夕本想着趁着没人注意的当口悄然安抚心上人一会儿,却不料到堪堪被这个最是不解风情的家伙撞见,生生被吓地下意识往后退了好几步。
亏得闫寒晨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拽住,这才不至于出什么意外。
“你要做什么!”闫寒晨没来由的一声呵斥,多少让岑相思有些始料未及。
但惊愕不过转瞬的功夫,他便又沉下心来,一字一顿地道,“陛下与娘娘身边不能没人随行护驾。”
言下之意,自是他这个将军责无旁贷。
“你替朕守好城门,才是更要紧的事。”闫寒晨想也没想便沉声道。
若非是亲眼得见,他也不愿意只身前往,但现在看来,想要困住这城里的百姓,必须采取点非常手段,除了岑相思一行惯常在边境线上与敌人以命相博的人,或是很难豁得出去。
这也是他与乔凉夕有此安排的重要缘故,却不成想岑相思竟是铁了心要相伴左右。
“外城之事,可由副将统筹,陛下与皇后的安危,末将不敢懈怠!”
岑相思仍是应得再坚定不过,他半点不肯退,显然是打定了主意非要这么做不可。
“陛下,不如就允了岑将军罢。”关键时刻,乔凉夕淡然补了一句,这才最终定下了入城人员。
“顾好皇后,若有半点差池,朕定要你提头来见。”闫寒晨没好气地睨了某人一眼,厉声吩咐。
岑相思不疑有他,忙不迭点头应是,应罢便急吼吼地走到了乔凉夕身侧,寸步不敢离。
皇后眼见着他这般谨小慎微的阵仗,只觉好笑。
“怎的本宫病了一场,你好像胆小许多?”冷不丁的一句玩笑,不由激出了岑将军的满身冷汗。
他讪然对上凝眸浅笑着的皇后,好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乔凉夕却是半点不在意他如何应对,只径自跟在闫寒晨身后快步进了城。
几步踏入其中,听着百姓们的呻吟声,几人只觉心下一紧,不自觉加快了步伐。
“先去官府问清楚情况,再与外头联系,让送药与粮食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