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见到人了,我们提着的心一下子就放了下来。
再看那几个人,这不就是车上的那几个农民吗?还有那个长发姑娘,正坐在火堆旁,火光照着她漂亮的脸庞,阴森之气一扫而光。
那几个农民也不再痴痴地笑了,而且显得非常热情,说他们以为那辆中巴车坏了,所以就下车走了。还说他们都是三黄乡的农民,经常赶集走夜路,所以习惯了,晚了就睡在河滩边上,第二天再赶路回家。
我就知道,这里虽然是荒郊野外,但那里有鬼啊?都是人吓人的鬼话。
几个农民不知从那里逮住了一只羊羔,拔了毛在火上烧,然后用一把小刀剥了皮,撒上了一些盐巴,架在火上烤了起来。
我虽然不吃羊肉,但这个河滩上烧烤场面还是让人有点激动不已。再看看四下里黑漆漆地一望无际,四周一点声音也听不到,静的有点让人心发慌,只听见柴火屁屁爸爸的响着,还真有点浪漫的味道。
不一会,羊肉就烤好了。有个农夫拿出一把锋利的小刀,从羊腿上割下一片一片的肉来,递给大家吃。
我感激涕零,但摇摇头,表示自己从不吃羊肉,受不了那个味道。
阿婆和大学生一定是饿坏了,接过肉来狼吞虎咽起来。
一个农民看我不吃羊肉,就从怀里掏出一瓶二锅头来,说:“兄弟,喝一点酒,暖和暖和。”
我接过酒瓶,咕嘟咕嘟连喝了几大口,感觉到这瓶二锅头简直是太香了,我从来没有喝过这么香的酒。
酒一喝完,我就觉得昏昏欲睡,于是就靠着那个大学生,享受着温暖的篝火,呼呼大睡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一阵冷风将我吹醒了过来,睁开眼睛一看,天也大亮了,自己就睡在河滩上。
再看那几个农民和那个姑娘也不知去向了,可能是走了,只剩下的一堆篝火残渣在哪里冒烟。
我的头疼得厉害,四肢发麻,起身都有点困难,才知道野外宿营的厉害。好不容易站起来,回头一看那大学生,还躺在地上睡着,不由感叹人家还是年轻体壮啊。
再看阿婆正蹲在河边呕吐,我知道那一定是受了凉,胃里不舒服罢了。
我伸了伸懒腰,用手揉了揉太阳穴,感觉好了一点。
阿婆见我起来了,急忙捂着嘴向火堆旁指着说道:“看!看!”
我回头一看,差点没有晕过去,火堆旁边居然丢着一个死婴,身上和大腿上都被啃得胡里吧唧的,血流的满地都是!
再看阿婆的那个嘴,满嘴上都是血!
一股恶心立刻窜上我的嗓子眼,我急忙蹲低身子,哇哇地大口吐了起来。
我第一次吐得这样昏天黑地,几乎瘫在了地上,手在身边痉挛着乱抓,突然抓着一样东西,一看竟然是那个二锅头酒瓶子,里面好像还有半瓶子红色的液体在那里晃荡!
我的天那!这到底是怎么啦?!他们昨天晚上吃的不是羊肉,而是婴儿肉!
阿婆边吐边说道:“赶紧收拾一下!别让人看见了。”
我急忙起身,用脚踢了一些沙土,将血迹掩埋了,然后也顾不上害怕,一把提起那具冰凉的儿尸,一下子丢到了河里。
可那具尸体偏偏不愿沉下水去,只是在河面上起伏不定。
眼看天已大亮,放羊人的鞭子声已经清脆的响起来了。我也顾不上河水冰凉,淌水到河里,又把那具儿尸提上岸边,拿过阿婆找来的一块石头,掏出一个塑料袋子撕烂了,将石头胡乱绑在儿尸身上,又丢回水里,眼看着他沉到了河里不见了。
我就像毁尸灭迹的罪犯一样恐惧不安。阿婆倒是镇静的很,只是眼色很难看,一直呕吐个不停!
幸亏我没有吃那羊肉,不然,自己也不是成了食尸之人了吧。
那大学生倒好,等到我和阿婆打扫完了现场,他才睡醒了。嘴里还不住的念叨:“咦,这是咋的了?那几个人那?去那里了。”
我生气地说道:“你还是道河边洗洗脸去吧!别在这里胡说了。”
大学生舔了一舔嘴边的血迹说道:“没事,不洗了,到县城再说吧!”
我一把把这个不更事的少年拽到河边,三把两把就给他把嘴洗干净了,弄得他还很茫然的。
我可不想让县城的人看见他满嘴鲜血在大街上游走,因为,这搞不好会惹上官司的,谁都说不清那个小孩到底是怎么死的。
天已经大亮,赶集的人已经三三两两的朝河边走来了,我和阿婆不敢逗留,赶紧催促着那个大学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