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沈画在我的记忆中之见过两次面,可是我妈的眼中我们确实亲密的情侣,那在沈画的父母眼中又何尝不是,在沈画死之前,她来找过我,四天后她就死了,这其中应该和我脱不了关系,如果不让沈画的父母见她最后一面,我自己也会愧疚死的。
这一切都和自己有关,既然悲剧已经生了,那就努力去弥补,去承担,就算只是一点,也好过什么都做不了。
殡仪馆里,沈画安静的躺在昏暗的停尸房里,一块白布该在她身上,她的脸上很安详,就像睡着了一样,看着她的安详,我想起了我们第一次相亲时的心动,当初那样鲜活的一个生命,变成了冰冷的尸体。
心里有些酸涩,她当时是不是特别恨我,我很想掀起白布再看她一眼,可是想到她说,她怀了我的孩子,那个尚未成型的孩子也和她一起走了,最终我还是没有勇气再看她一眼。
心中怀着对她的愧疚,竟是不知道怎么面对她了。
“小伙子,你是来办理火化的?”
乍一听到这嘶哑的声音,我下了一跳,背脊上冷汗涔涔,回过头一看,原来是殡仪馆的工作人员,正推着一辆空了的平推车推进来
“没有,我是来办理存放的。”那工作人员盯着我看了好大一会儿,我被他盯得有些不自然。
咯吱,咯吱,咯吱,那空了的平推车自动滑到了房间里的角落,我看着那诡异的平推车说不出一句话。
“这女娃还是赶紧办理火化吧。”那工作人员转身离开留下了这样一句话。
我知道他是处于好意,就解释说:“她爸妈还没有见她最后一面,所以再等等。”
“这姑娘不是一个人吧,祭拜烧香最是忌讳两短一长,而死人则是最怕一尸两命,你最好是赶快少了,否则回魂夜说不定有什么。”
我忽略这大爷的语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说:“大伯,这都是二十一世纪了,那些东西可不能信啊。”
那老头也没说什么,而是看着我身后,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咳嗽着离开,我转过身,眼角看到房间的窗帘下有什么白色的东西一闪而逝,仔细看却什么也没有,只有那被风吹动着的白色窗帘。
我走到大厅口看到有好几个人在办理手续,其中两个带着口罩的应该是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另外几个应该也是办理身后事的。
我走到那戴口罩的工作人员面前,他递过两张表给我,让我签字,然后拿着一张单子去他们财务室交钱。
“那个推平推车的大爷也是你们的工作人员吧?”
那人只是笑了笑,什么话也没说,我看着他的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拿着单子到了财务室交钱,然后拿着领到的号牌来到沈画的平推车边,推着平推车缓缓绕过走廊,来到冷藏室,我先打了一个哆嗦,果然是低温保存的地方,这么冷啊。
将缴费单交给戴口罩的那人,我感觉那人一直盯着我的背后,似乎在看什么,另外一人推了推他,两人神色古怪的交换了下眼色,将沈画推了进去。
看着两人的样子,估计是怕我太烦,所以对我都爱答不理的,等他们出来后交给我一张改了章的单子,“这里只可以保存三天,时间一到就会安排到火化那里,到时候你记得过来签字确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