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新奇，毕竟从未有人和他说过这种话，他的头脑中也从未出现过这等伤春悲秋的想法。
他眼睛微眯，细细打量她。凝脂似的面庞，精致的眉眼，总是闪烁着光芒的黑眸，小巧的鼻子，微抿的薄唇。不同于他以往见过的任何一个粉雕玉琢假人一般的女子，面前的绿衣女子丝毫不施粉黛，却清秀脱俗，灵巧动人。
普通人家的女子才会有这种动人的自由活泼之气吧，这是权力与地位纠缠争斗的深宫中永远不可能有的美好。
这女子似有两个灵魂，一个是外表中流露出的孩子气的聪慧狡黠，一个是内心蕴藏的江南女子常有的温婉忧郁，这两个灵魂在她体内交叉，竟出奇地和谐而生气。
绿衣女子忽然蹙眉，似是自语般说：“我怎么会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感觉到面前人注视的目光，女子抬头，巧笑嫣然：“实在是抱歉，和公子说这些奇怪的话，请公子不要放在心上，小女子还有事，告辞了。”
说罢旋身离去。
“姑娘请留步。”他忍不住开口叫住她。
绿色身影停住，转过来，几缕长发随风舞动。
目若流光，顾盼生姿。
“公子，请问还有何事？”女子礼貌地问，声音却带着分疏离。
他笑着看她，笑容似青阳，光芒顿生，凭空扯出融融暖意。
女子看着他的目光不觉多了些许温和。
他望着女子深黑的眼眸，笑道：“在下林崇，敢问姑娘芳名？“
绿衣女子淡淡一笑，眸光微动：“十五之夜，月到……”
“月到天心，风拂绿树，虫鸣清越，意味清远。”
女子眼睛一亮：“公子也读过这篇文章？”
“前朝大学士韦钰之作，虽未广为流传，少人知晓，实是上乘之作。倒是天心姑娘会知道，令我惊奇。”他笑着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