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没有外人,再好地皮肤也要见见阳光才好嘛。”
这面纱在脸上拂呀拂的确实不大舒服,静宜仙子正犹豫呢,一只手伸过来就替她摘下了,赞叹道:“道蕴姐姐的脸色真美,象朝霞。”
周宣这么一说,静宜仙子脸更红了,眼睛水盈盈。这红鸾煞美人无比娇艳,为躲避周宣的目光,使劲奔跑起来,可她哪跑得过周宣。她快周宣也快,她慢周宣也慢,象个影子似的。
蹴鞠场与马球场之间的那条小溪有一座单拱石桥连接两岸,林涵蕴她们已经欢叫着扯着风筝跑过桥去。
静宜仙子自从十五岁及礼后就没这么剧烈奔跑过。一举一动讲究娴雅悠缓,今日被周宣怂恿放纸鸢,又被他盯得难为情,跑得太快。跑到石桥边时突然腿一软,身子往前急栽,眼看就要摔倒在草地上。
周宣哪能让道蕴姐姐摔倒。他跟得这么紧不就是等这一刻吗。一个大跨步。轻舒猿臂,将静宜仙子腰肢揽住。
静宜仙子吓得不轻。心跳如急奔的小鹿,伏在周宣怀里喘息着,一时竟无力站稳,过了一会才俏脸通红地推开周宣。
周宣又来那招王顾左右而言它了,这是避免尴尬的好方法,他叫道:“蝴蝶飞了,我去追。”
静宜仙子刚才那一摔,线子脱手,彩色大蝴蝶悠悠高飞,拖着引线子向小溪下游飘去。
静宜仙子走到石拱桥上,手扶汉白玉桥栏,望着周宣大步奔跑的身影,觉得脸颊发烫,额头浸出细汗,胸脯还在剧烈起伏着,左右看看,还好,蹴鞠地蹴鞠,放纸鸢的放纸鸢,没人注意这边。
静宜仙子心有点乱,认识周宣之前,她是心如死灰,只等妹妹涵蕴嫁了一个好夫君后她便要正式搬出都护府,到白云观潜心修行,青灯黄卷了残生,但没想到遇上了周宣,还成了她八杆子打不着的弟弟,每次与这个宣弟在一起总是给她强烈的新鲜感受,她想不到自己会来金陵,会跟着去看斗鸡,会来蹴鞠象个孩子一般放纸鸢,这是一个女冠该干地事吗?
周宣扯着大蝴蝶回来了,走到桥上把线子交给静宜仙子,大口喘气道:“道蕴姐姐,你先玩着,我去蹴鞠了。”
周宣跑到蹴鞠场,来福一脚将一个球踢过来:“姑爷,接着。”
周宣踊身一跃,来了个鲤鱼冲顶,将球顶上半空,待球落下伸左脚背接住,开始练颠球。
这些人当中,周宣的球技最粗糙,常常把球颠飞,奔跑的能力还可以,所以孙氏兄弟让他担任相当于主力后卫的正场户可谓知人善任,但周宣非要当球头,只得由他。
十个人分成两组进行对抗训练,周宣与四痴、来福,还有陈济地两个仆人一组,陈济、孙战、孙胜及其两个仆人另一组。
你来我往,激烈争夺,孙氏兄弟那一组连灌周宣他们三球,周宣这边只靠四痴那漂亮的倒挂金钩扳回一分。
周宣不适应啊,他常常把球就放到脚下踢着跑,四痴看得直摇头。
林涵蕴跑过来了,大叫:“周宣哥哥,我也要蹴鞠。”
周宣说:“场边球多得很,你和小香她们踢着玩,以后我们组织一支女子蹴鞠队。”
林涵蕴大喜:“太好了太好了,我来当球头。”
周宣笑着答应。
玩风筝的都回来了,其他人的风筝都被风刮跑了,只有羊小颦地黑鹰一路收线回来,这小家妓做什么事都是非常认真,也难怪她乐器样样精通了。
静宜仙子一下子奔跑过度,这会两腿直打抖,路都快走不动了,扶着侍女的肩膀坐到马车上。
周宣过来问:“道蕴姐姐好累是吧?每天都来跑一跑,半个月后就随便跑了,茗风、涧月,给仙子揉揉腿,放松放松。”
静宜仙子面红耳赤,不敢抬头。
周宣等人又玩了小半个时辰,一个个汗流浃背,湿透数重衣衫。
孙战叫道:“明天找支蹴鞠队正式打一场,让顾长史去找,金陵城不是圆社遍地都是吗?”
陈济抹着汗水道:“今日就到这里吧,气都快喘不过来。”
众人策马乘车赶回奉化军邸沐浴更衣,顾长史径去宗正寺告知信州成立“皇家信州圆社”之事。
午后,刘管事领着徐氏三兄弟来向周宣辞行,阿布的商船傍晚起航溯流回江州。
静宜仙子得知,和林涵蕴到梅香小苑来为三位徐少爷送行,因为徐丹媛是她未过门地嫂嫂,所以也都是亲戚。
刘管事问:“周侯爷可有书信要小人带回府上?”
周宣便让羊小颦代笔,给两位小娇妻分别写了一封信,周宣甜言蜜语那是张口就来,种种妙句匪夷所思,情感炽烈让人脸红心跳,羊小颦无法改成典雅古文,便依他口吻照写。
周宣笑道:“这样才好,有特点,雀儿和针儿一看就知道是夫君大人地原话。”
周宣带着四痴送了三位徐公子出门,看他们上马车朝白鹭洲码头驶远。
四痴问:“主人今天还去景旭宫作画吗?”
周宣知道那个清乐公主昨天吃了亏,一定要想着法子报复地,现在肯定是极度渴望他再投罗网,他如果不去,就好比赌博赚了一笔就跑的人,这种人都会被人骂,总要给别人机会嘛,哪能赢了就跑!
周宣心道:“我不去不就表示我怕了她吗?嘿嘿,不知道今天有没有屁股打?富贵险中求,要想打屁股,就得进景旭宫。”<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