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十二点左右,我与张清远面对面坐在饭桌上吃饭。
孙寒华由于昨晚熬夜的缘故,现在仍在卧室里补觉。
“那个……舅啊。”我忍着恶心喊道。
张清远闻言下意识一个寒颤,他眯眼看着我道:“你这样……是终于忍不住要砍死我了吗?”
“才不是啊!”我忍不住吐槽道,“话说原来你知道自己多有惹人厌啊!”
“不是想砍人,那你是想做什么?”张清远疑惑道,“话说这还是你第一次喊我舅舅吧。明明我都喊了这么多次侄儿了……”
“这点屁事就不要管了好不好!”
“别闹!亲属称呼可是很重要的啊!过年窜门的时候,你要是没喊对称呼,看你妈揍不揍你!”
“我……嚓!”我扶额顿感一阵蛋疼。
跟这厮说话最后怎么总会扯到这些莫名其妙的地方啊!
“算了,算了。我不绕弯子了。”我甩甩手无奈道:“开门见山吧。你到底是干了什么事?居然让那个孙寒华放弃了。”
“这事啊……我不是说了让你别问了吗。”张清远撇过头去,“那不是我能大大方方说出口的事情啊。”
“……”我。
就因为你是这个态度,我才好奇的要死啊!
这个世界上居然存在连你这种不要脸的人都不好意思说的事情……这是多么惊世骇俗、天崩地裂的事情啊!
完全想象不出来啊!
“舅舅呀……说说呗。”我笑眯眯道,“晚上我给你整俩大菜。”
“利、利诱什么的,对我是、是没用的!”张清远一脸坚定道。
不不不,明显很有用好吗!
于是我二话不说追击道:“只要你肯告诉我,那么这个星期的晚餐吃什么全部由你来定!你要吃什么我就做什么!”
张清远顿时变成了这么一张脸:(ˉ﹃ˉ)
“龙、龙虾也行吗?”他试探地问。
“要啥虾都行!”我豪气道,“反正伙食费有孙寒华垫着呢!”
张清远顿时身体后仰,深吸一口气,然后他猛一锤饭桌,起身扭头就直奔大门:“我出门啦拜拜!”
靠!居然跑了!
“难以理解……简直难以理解。”我看着敞开的房门,心里好奇得仿佛有只猫在那里挠啊挠,痒得都快崩溃了。
“到底是什么事情,居然让他甘愿保密到这种程度!魔法催眠?外星人降临?挥刀自宫?!啊啊啊啊啊!我好好奇啊!”
“我要知道!我一定要知道!”我握拳宣誓。
不过想要从张清远哪里得知应该是不可能了,突破口只能是在孙寒华那里。
我扭头看向张铭则卧室的大门,眼神深沉。
好,就等她出来,然后想尽一切方法问出来!
…………
于是在下午四点左右的时候,孙寒华一脸起床气的出来了。
“小孙呐。”我端出准备已久的饮料道,“渴了吗?来喝点吧。”
“……称呼变亲近了。”孙寒华眨眨眼睛,接过饮料,“可我怎么觉得这么怪。”
“哪里怪了?一点都不怪!你听习惯了就好。”我笑眯眯道,“对了,小孙呐……”
“拜托了。你还是喊我全名吧。”孙寒华木着脸道。
“寒华啊……”我退而求其次道。
“……随你吧。”
“寒华啊。咱们这关系也算不错了对吧?起码也是好朋友的程度了,我也从来没有害过你……”
“你给我下药了。”孙寒华木着脸打断道。
“……我都说了那是无奈之举了。”
“你还骗我做鱼香肉丝。”
“我没骗你!那真是张清远的阴谋啊!”
“你还喜欢张清远。”
“卧槽!我都说了我不是gay啊!!!”
“……呵。”孙寒华面无表情的冷笑。
“……好吧好吧。”我扶额叹气,“我算明白了,我在你眼前真是一点都不值得信任……”
“既然为此,那我就不套近乎了。直接开门见山吧。”我正了正表情道,“我就是想问你个事儿。”
“原来是有求于人啊。难怪你突然变得这么奇怪。”孙寒华面无表情道,“你问吧。我会尽量回答的。”
“嗯。我就是想问问你张清远昨晚到底做了什么,让你都只能选择放弃。”我特期待地问道
“为什么问这个?”孙寒华眨眨眼睛,语气中有些讶异。
“好奇啊!”我坦白道,“我实在想不出来张清远昨晚到底做了什么。”
“这么说来……张清远昨晚的行为不是你指示的?”孙寒华反问道。
“当然不是。”我摇摇头,有些莫名其妙道,“话说我也指使不了啊。这方面的事情,他比我可厉害多了。”
“那么说他昨晚就是自愿的了?突然有点佩服起他了……”孙寒华低声自语了两句后,又抬头对我道,“是实话,他对你还真是忠诚啊。”
“……哈?”我一愣,随后觉得后半句话意外的诡异,“什么叫对我忠诚啊?话说关我什么事啊?”
“他为了替你保留贞操如此苦心积虑,不算忠诚吗?”
“……”我听见这话,先是大怒,然后立马就疲了。
怎么说呢,老是被一而再再而三的质疑与张清远有一腿,我已经累了……
“他保留贞操是为了自己的童子尿,不是为了我。而且……”我有气无力道,“我真的不是gay。”
“呵。”孙寒华面无表情的冷笑。
“……算了。随你怎么想吧,总之快告诉我他昨天到底做了什么好吗?”我问。
“嗯。说来他的方法十分简单直接,同时也非常有效,让我完全无可奈何。”孙寒华语气严肃道,“他给自己戴上了贞操带。”
“……啥?”
“贞操带!”孙寒华重复道。
“……哪个贞操带?”
“那个贞操带。”孙寒华语气坚定道。
我傻愣了片刻,缓缓朝身后沙发背靠去,一脸茫然望天花板:“我了个大槽。”
五十七
张清远你当时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啊……
一晚上不睡觉又不是什么特别可怕的事情,至于用出这么凶狠的手段吗?!
你丫就不怕不小心把钥匙丢了吗?!
话说……他戴着贞操带该怎么上厕所啊?
就在我越想越歪的时候,孙寒华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说起来你不是一直坚持你和我是一伙的吗?”
“啊?嗯……”我脑筋慢半拍地回答。我现在还沉浸在张清远戴贞操带的惊悚中呢……
“那刚好我再给你一个证明的机会吧。”孙寒华道,“帮我找到贞操带的钥匙。”
“呃……”我顿时犹豫了。
在最开始的时候,我确实是想着帮孙寒华的。但自从和张清远谈过后,知道了张清远不把旧宅的事情说给孙寒华的理由后,我就已经转而帮忙张清远了……
之后之所以一个劲儿坚持自己和孙寒华是一伙儿的,纯粹只是想着拉关系套近乎好劝她放弃罢了……
所以我现在没理由帮她。
虽说找贞操带的钥匙……这事儿听起来真的挺有意思的。不过仔细一看其实也没多大意思啦。就算拿到了钥匙又能怎么样呢?
最多以此逼迫张清远,让他哭爹喊娘、痛哭流涕、跪地求饶……………………
“好!我帮你!”我斗志昂然道。
“……为什么突然这么有气势?”孙寒华头微微一偏问。
“没什么没什么。”我摩拳擦掌道,“咱们快点开始吧。首先先交流一下情报。张清远这个贞操带是哪儿来的?”
“他好像认识这方面的卖家,所以只打了个电话,然后别人就把东西送来了。”孙寒华道。
“啧。这家伙还真是什么三教九流的人都认识啊。”我吐槽道。
“不过你既然连他们交货的一幕都看到了,那你为什么不想办法把钥匙抢过来呢?钥匙应该和贞操带一同送过来的吧?”我不解地问道。
“并没有送过来。”孙寒华摇了摇头道,“事实上对方只把贞操带送了过来。”
“这怎么可能!”我喊道。
“为什么不可能?这挺合情合理的啊。”孙寒华看着我解释道,“如果对方把钥匙也送过来了的话,那么我一定会下手去抢,张清远也就只好想办法保护……这样一来就和原来没什么区别了啊。”
“嗯……或许吧。”虽然孙寒华说的有道理,但我仍然不是很认同。
而这个时候孙寒华又道:“所以我想钥匙应该还在卖家手里,如果能联系上卖家说不定就能拿到钥匙。不过张清远把手机里的通话记录都删掉了,想要联系卖家就只能从张清远嘴里撬出号码来。”
“嗯。是这个道理。”我点点头表示赞同,“不过张清远嘴巴可严得很,想要问出来没那么容易啊。你昨晚应该试过了吧?”
“嗯……”孙寒华木着脸道,“我试着旁敲侧击套话,他选择睡觉;我试着威胁逼问,他选择睡觉;我试着强光照射,他选择睡觉;我试着泼他冷水,他选择睡觉;我试着打他扇他抽他,他选择睡觉;我……最后我放弃了,他睡着了。”
“……”我试着想象了一下孙寒华所描述的场景,顿时感觉意外的喜感。
这厮各种意义上未免也太强了一点吧……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也帮不上你啊。”我耸耸肩道,“在严刑逼供这方面我可不擅长。”
“我觉得你没必要严刑逼供……你只要问他要,他肯定会给吧。”孙寒华眨眨眼道。
“为什……嚓!”话到一半,我突然反应过来,然后我特无奈道:“我到底怎么样才能让你相信我和张清远没关系啊!”
“嗯……找个女朋友给我看看?”孙寒华思索了一下道。
我顿时泪流满面:“换个行不?”
“……还是回正题吧。”孙寒华面无表情道:“你帮不帮忙?”
“不是愿不愿意帮的问题,而是压根帮不了啊。”我摇摇头道,“比起这个,我有个更可靠的方法。你想啊,那贞操带是晚上的时候送来的,所以那什么……”
“不,我觉得让你帮忙就是最可靠的办法了。”孙寒华木着脸道,“你就说答不答应吧。”
“你怎么就不信呢……”我无奈叹了口气道,“那这样吧。今天晚上你看着。我会去跟他要,你看他给不给。”
“行。”
………………
晚上
张清远非常精准地踩着饭点回来了。
我也不急着发问,若无其事地把饭菜摆出来。
我们三人吃罢晚饭后,孙寒华躲进了卧室,张清远则一如既往地躺在沙发上看电视,而我则跟了过去。
“舅呀……”我唤道。
“……我说了我不会告诉你的。”张清远直截了当道。
“哦。没事。你戴贞操带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我爽朗地回答道。
“嚓。是孙寒华说的吧!”张清远恨恨道,“那个臭流氓!”
“……”我。
你丫有资格说别人是臭流氓吗?
“不过你既然都已经知道了,那还找我干什么?”张清远抬头看着我不解道。
“我想要你的钥匙啊。”我一脸平静道。
“为什么啊?”张清远不解。
“没为什么,就是突然想要。”
“……可我为什么要给你?”
“因为我想要啊。”我特理直气壮道。
张清远愣了愣,眨了眨眼睛,然后特关心地问道:“你又忘吃药了?”
“去你的!我压根就不需要吃药!”我下意识吐槽道。
“我看你现在就很需要了。”张清远虚着眼鄙夷道,“你也不想想咱们什么关系,我可能会把关系到我命根子的东西交给你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