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这样我还请个屁的驱鬼道士啊！我直接睡厨房不就好了，万邪不侵！
可惜我的脑内吐槽完全不能影响到这扯淡的现实，女鬼看见张清远手里的醋，居然真的迟疑了……
而趁着女鬼迟疑的空档，张清远一边嘀咕着，一边又把醋塞回兜里：“撒醋味儿太大了，还是用符吧……”
“……”我。
于是张清远拿出一张符，然后也不见他拿出打火机火柴什么的，就是手指在符底部一撮，这张符就燃烧了起来。
一阵黑色的烟雾从符上升腾起来，环绕在了我们周围，久久不散，显得特别诡异。
而在烟雾外，女鬼环绕在这烟雾外，仿佛对这烟雾颇为忌惮。
“行了。这下应该能够撑个两分钟了。”张清远把快要烧到顶部的符一扔，开口道。
“呼……”我闻言松了口气，然后又问道：“那接下来呢？你要出去灭了这鬼吗？”
“这鬼不听人话又凶残暴戾，为了世人的安全，我是必须要除掉它的。”张清远先是正气凛然的来了这么一句，然后在我满脸欣慰的松了口气之后，他悠悠然的来了一句：“不过……”
他扭过头看着我，面带贱笑：“在除鬼之前，你不觉得应该先把我的报酬谈妥吗？”
看着这个混蛋的表情，我的嘴角又开始抽抽了。
这个混蛋居然想要趁机敲竹杠！
“你……”我压抑着怒气道：“不认为作为一个尽职的驱鬼道人，你的行为很不符合你的职业道德吗？”
“确实不符合。”张清远很是严肃的点了点头，然后满脸鄙夷道：“不过考虑到我这次的雇佣人是一个会诱X，轮X然后X杀无知小姑娘的变态，我不介意违背职业道德一次。”
“我日！你要我说几次你才会信啊！我才没有干过这种事情！”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这女鬼会缠着你不放？”张清远虚着眼问我。
“我不知道！”我理直气壮道。
“那这鬼明明在这地方住了很长时间，你却告诉我直到你来到这屋子才开始闹鬼这件事呢？”张清远继续虚着眼问道。
“这我也不知道！”我继续理直气壮道。
“啧。”张清远顿时一脸佩服的看着我，“全部都用不知道敷衍过去，居然还能敷衍的这么理直气壮，我都有些佩服你了。”
“我是真的不知道啊！”我一脸的窦娥冤。
“行了行了。”张清远一脸不耐烦地扇了扇手，“我先提醒你啊。烟雾就快要散了。在烟雾散掉之前，要是还没有谈妥报酬的话，那我就当你不打算付钱了。这样一来我的职业道德应该就不介意我眼睁睁看着你被女鬼弄死了。”
“……”我死死瞪着这个混蛋，嘴角又开始抽抽了……
“明……明白了。”我咬牙切齿地吐出几个字，“那你要多少钱？”
“这个数就够了。”张清远笑眯眯地伸出一根手指头道。
“一万？”我脸色一白。
“不不不，当然不是。”张清远摇了摇头，然后吐出了四个字：“是一千万。”
我闻言倒吸一口冷气，一时间都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毛病。
而这混蛋却还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从怀里掏出了一份合同和一支笔：“来来来，把这份合同给签了。话说啊，这合同还是我闲着蛋疼印着玩儿的，没想到居然还真的有派上用场的一天……”
“当然你也不要绝望。”张清远一边把笔往我手里塞，一边安慰道：“一千万听起来很多，其实也不多。你想啊，假如你一个月赚一万，那么只要不吃不喝干一千个月，也就是八十三年又四个月就够了。当然不吃不喝是不现实的，毕竟你还要吃喝拉撒睡外加娶妻生子，那就当你一个月只能还五千好了，那么就只需要一百六十六年又八个月就好了。嗯嗯。我知道你活不了这么久，但没关系，你还有儿子啊！而且就算儿子还不起，那不是还有孙子嘛。正所谓子子孙孙无穷尽也。我相信你一定能还清的。当然，你要是不愿意老老实实来的话，抢银行也是个不错的法子，干个两三笔就能还清了……”
在张清远滔滔不绝的‘安慰’下，我的精神开始变得有些恍惚起来了。张清远的声音开始扭曲变形成无意义的嘶吼和呢喃，我两眼茫然地看了看一个劲往我手里塞笔的张清远，又看了看已经淡得快看不见的黑烟以及烟外的女鬼。
这混蛋说过烟散掉之前要是还没有谈妥那就不管我死活了，而谈妥的条件是给他一千万。
最重要的是，这个混蛋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的表情……
那么抉择来了。
是不签合同，然后被女鬼弄死呢？
还是签下合同，然后背着一千万的债务过完悲苦的一生？
我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起来。
“签你麻痹！”我怒吼着，朝张清远扑了过去。
签个屁的合同！老子现在就想在被女鬼弄死之前，先把这个混蛋弄死！
面对我的突然袭击，张清远居然还来得及反应，脚步一错就想要躲过去，可惜我们俩之间的距离太近了，就算他躲得再快还是难以完全躲开，被我一把抓住了衣服。
而已经抓狂到失去理智的我二话不说用力就是用力一扯。
撕拉。
一阵声音响起，张清远身上的劣质衣服直接被我撕下来了大半，同时他自己也被扯得跌倒在地，然后一个带着抽口的盒子从他口袋里掉了出来。
啪。
一看就非常劣质的盒子一掉在地上就摔散架了，内里的一叠黄色符纸顿时洒满了一地。
“卧槽！我的符！”张清远见状顿时大惊，连站在他身后的我都不顾了，赶紧就朝那堆符扑了过去。
可惜，有个鬼动作比他还快。
就见得一阵阴风刮起，地上的符全部都被卷了起来，然后透过客厅开着的窗口，飞到了户外。
屋子里的符阵只对鬼有效，对符纸无用。
看着一股脑全部飞到外面的符纸，女鬼阴阴一笑。而张清远则彻底白了脸，喃喃道：“完、完了……”
看着一直要么冷静淡定要么就卑鄙贱笑的张清远露出这么绝望的表情，我心里真是情不自禁的涌上了一股快感。
太……TM爽了！
不过在痛快之余我还是有些疑惑的：“几张符而已，你至于这么激动吗？”
“你知道什么！”张清远失态的大喊道：“我这趟来，没穿道服、没带桃木剑、没带古铜钱、没带辟邪玉、没带黑狗血……我特么除了符和牛眼泪就什么都没带了。现在符没了，我现在别说除鬼了，连自保都……唔！”
自知失言的张清远赶紧闭嘴，然而已经晚了。接下来的话，就算他不说，大家也都明白了。
连自保都做不到了是吧！
女鬼激动的浑身都颤抖了起来，原本必死无疑的死局突然就变活局了啊！女鬼微微撇头看向张清远，细密的头发缝隙里闪耀着不怀好意的目光。
先弄死这个驱鬼的，然后再细细享受那个黑皮……
被女鬼这么看着，张清远后脊一凉，一个激灵就跳了起来，伸手一指后方，正气凛然道：“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那渣男卑鄙龌龊无耻，你报复他是理所当然的。作为一名道德高尚的三好市民，我是不会阻止的！来，快去追吧！万一让他逃远了就不好了。”
“……”女鬼默不作声地朝张清远逼近。
“喂喂喂！姐姐啊。我可是站在你这边的！之前我还跟你商量怎么弄死那个人渣的啊！你都忘了吗？你去追他啊！”说着，脸色苍白的张清远转头朝背后一指，然后他猛地就愣住了：“诶？”
在他身后空无一人，同时屋子大门洞开……
“卧槽！跑了啊！”
…………
与此同时，在公寓大楼外，一个溜着自行车的老太太缓缓从小区花园路过。老太太的自行车是那种车头前有篮子的类型，而且篮子里还装了好几袋蔬菜食材。这老太太显然是刚从菜市场回来。
突然，一张黄纸符在她面前飘过，落在路旁的绿化带。
老太太有些疑惑地看了黄纸符一眼，随后她停下自行车，走过去捡起了这张黄纸符，自语道：“谁家这么没道德，把符纸乱扔啊。”
而在这时候，又有两张黄纸符从空中飘落，悠悠然落在老太太自行车车头前的篮子里，钻进了装着大白菜的塑料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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