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解语将大殿的门推开一条小缝隙,伸头进去就看见整个大殿黑漆漆的不见一丝光亮,好奇的左右看看,没有在黑暗之中寻找到连乔的身影。 “殿下?”一边探头进来,顾解语一边小声的喊连乔,久久没有听见回应茫然的站在漆黑的大殿之中。 “殿下,您别吓唬我啊?”摸黑走到软塌前,顾解语开始焦急。 怕黑这种事情还得归功于恐怖片带给顾解语的童年阴影,长大之后就变成了成年阴影。 摸住软塌上案几一角,顾解语面前站住只是内心的慌张焦虑感越来越重,呼吸都开始变得不规律起来。 “殿下别开玩笑了,我真的......”话还没说完,顾解语就感觉自己的肩膀一重。 惊吓程度不亚于看到了恐怖片的精彩片段,顾解语吓得腿脚一软,在黑暗之中慌忙乱动。 一个没踩稳顾解语十分狼狈的摔在地上,人在极度恐惧的情况下面是喊不出声音来的,顾解语嘴巴张张合合除了呜咽之声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字。 一盏暖黄色的宫灯在她身后点亮,连乔从灯前过来,“害怕什么?” 这个女人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的,连去青楼这等子事情都做的出来,今日被自己拍了一下后背就吓得坐在了地上,连乔垂眸轻笑一声。 看到灯光的顾解语才稍稍缓过来,抬头就看见连乔还未来得及收住的笑意。 这个狗男人,迟早给他狗脑袋上锤六个包。 在书案后落座,连乔睨着顾解语,“还不起来,等着我扶你吗?” “不敢劳驾!”顾解语咬着牙道:“妾身,自己有手有脚,不劳殿下费心!” 揉着摔疼了的手腕,顾解语咬牙切齿的看着连乔,“殿下有何吩咐?!” 像是被踩尾巴的猫,一整个就是炸毛的状态,连乔饶有趣味的看着她这副极为生气又不敢撒气的模样。 气鼓鼓的样子跟江中河豚没什么两样。 “没有吩咐,就不能传你?”拢了拢袖袍,连乔起身到博古架前背对着顾解语,似是在翻找什么东西。 您没事您找我干什么?您的大业这么忙,别把时间放在自己这个小人物身上啦,她只想苟活到大结局啊。 低垂着脑袋坐在椅子上面,顾解语把闷闷不乐都写在了脸上。 流云仙鹤袍角出现在眼前,顾解语抬起头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连乔,殿内只燃了一盏宫灯,暖黄色的烛火映照在连乔脸上,原本冷漠的脸庞看起来也柔和了不少,那双眼眸之中也没有初见时的淡漠,反而有一抹流光在其中。 这一瞬间顾解语承认自己心动了一下,可也就是一下下而已。 顾解语你清醒一下,你真的玩的过分分钟要你命的男人吗? 像连乔这样冷漠到漠视生命的人,顾解语认为只有天上的神仙能将他驯化,自己这样的凡人是收拾不了的。 心里的小鸟站起来伸了伸腿,最后回去继续躺尸。 “妾身只是害怕耽误到殿下,”顾解语又扬起那抹标准的营业笑容,就连语气都跟中国联通客服不相上下。 连乔冷笑一声,似乎是一下失去了捉弄顾解语的心思,将手中的玉瓶子扔进顾解语的怀里后他便坐回桌案后。 “今日那乐师确实被人带去了郊外一处宅子,那里头确实也有孩童,”连乔说的时候目光一直落在顾解语的脸上,似乎是不想错过顾解语的任何一个微表情。 顾解语点点头,那不就得了吗,自己说的都是对的,这下可以保住自己的小命了吗? 连乔话锋一转的问:“可有一问题,这个秘密你又是如何知晓?” 一个藏的如此隐秘的地方,甚至一路上都有暗哨在盯岗,顾解语这个不会一丝功夫的人又是怎么探查到如此隐晦的地方的,甚至还对那里十分的了解。 这到底是顾解语的投诚,还是同连峥给自己挖的深坑? 从系统那里知道的这种鬼话显然不能说给连乔听。 “以前大皇子将妾身绑走试图威胁的时候,我装作晕倒,他们便以为我还没有醒过来,所以说话谋事便没有顾及我。” 理由虽然牵强,但是比起从系统那里听到的还是要靠谱一些。 眼神十分真挚的看着连乔,顾解语竖起手指发誓道:“妾身跟殿下说的信息都是真的,若有半句假话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信息当然是真的,只是获取途径被顾解语稍稍“艺术加工”了一下。 连乔垂眸,对顾解语的发誓不置可否,没有继续追问,而是换了个话题道:“暗牢,住的可还舒服?” 顾解语实话实说的回答,“暗牢里面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 本想皮一下,但是看见连乔没有什么温度的眸子,顾解语十分有自知之明的闭上嘴,还给嘴巴来了一个上拉链的动作。 “回你的院子去好生思过,”连乔语气冷漠,可在顾解语听起来却宛如天籁。 “多谢殿下!”喜笑颜开的就想回去,走了几步发现不对劲,转过身不好意思的看着连乔,“殿下还有什么吩咐吗?” 没心没肺,连乔在心中给下这么一个评论,而后冷冷的开口道:“药。” 药?什么药?顾解语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着连乔嘿嘿一笑道:“妾身愚钝,殿下给个明示?” 心里一噎,连乔没好气的道:“我刚刚给你的!再问就回暗牢里呆着!” 这好好的,这人怎么就恼了呢? 乖乖拿起被自己遗忘的那个玉瓶,想必这就是连乔说的药吧,小心的将玉瓶放怀里揣着顾解语道:“那妾身就不打扰殿下休息了。” 脚上抹油似的溜之大吉,连乔看了她一眼。 回到院子的顾解语差点喜极而泣,她的大房子,她的软床! 【温馨提示:恭喜玩家顺利通过成功率为百分之六的流言关卡,祝您一路顺风。】 院中下人听见动静都是赶忙出来,就看见她们消失了几天的主子此刻正抱着院子里的那方藤椅喃喃自语,颇像是中了邪的人。 豆包上前轻轻唤一声:“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