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拉着安静的手到门口的洗手池边,打开水龙头,仔细地冲洗着安静纤细的手指。安静只觉得脸颊烫,低声说:“我自己来。”“别动。”宁致远又一次启动命令模式,用医用洗手液将安静的手心、手背都擦洗了一遍,冲干净后才放开手说:“好了,不知道合不合乎安医生的卫生标准。”
安静从办公桌上抽出几张纸巾递给宁致远,自己也取了几张擦着手说:“你是把我当成小孩子了,其实我没那么弱的,我都二十五岁了。”宁致远把擦过手的纸巾丢进纸篓里,边打开桌上的餐盒边说:“在我面前你就是个小孩子,我说过要照顾你的,就一定会做到。过来吃饭。”
语气中没有夹杂过多的情绪,但却是一种最有力的承诺。安静没有作声,而是顺从地坐到办公桌前。宁致远递给安静一双筷子,“先吃虾饺吧,粥还有点烫。”待安静吃完两只虾饺,宁致远又将温度适宜的粥放到她面前。
可能是因为喝了热粥,吃完饭后安静的脸上有了些红润,不再象宁致远刚看到她时那样苍白。“嗯,脸色比刚才好些了。”宁致远收拾好桌子,坐在安静对面仔细打量着她。
安静被他看得脸更红了,起身倒了一杯水送到宁致远面前,“喝点水解解酒。”宁致远接过杯子,一口气喝了大半杯:“难得大伙能在一起聚聚,多喝了两杯。”
“你平时喝酒吗?”安静边往宁致远的杯子里添水边问。宁致远弯着眉眼笑着说:“不喝,只有聚会高兴的时候会喝点儿。烟也很少抽,偶尔实在心烦才会抽一支。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都戒掉。”
“没有啦,我只是随便问问,干嘛那么认真!”安静低声嗔怪道。宁致远眼里的笑意更浓了,看着安静别扭的样子,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安静的头,“怎么样,好些了没?”
“嗯,喝完粥感觉鼻子都不那堵了。”安静甜甜地笑着说,“时间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宁致远看了看时间,已经将近十一点了,起身拉起安静的手轻轻捏了捏:“那我就回去了,明早来接你。”
这一夜甚是平静,没有急诊入院的病患,病房里住着的患者也都安然无恙,因此安静倒是稳稳当当地睡了一会儿。早上简单洗漱了一下,正在整理值班记录,米娜带着一身的凉气进了办公室。
“变天了,真冷。”米娜把包放到办公桌上,两只手互相搓着。安静抬眼看了看穿着毛呢短裙、黑丝袜,外披一件小风衣的米娜,皱了皱眉说:“谁让你不多穿点,什么天了,还穿丝袜。”“妹妹,你看清楚了,这是天鹅绒瘦腿袜,不是丝袜。”米娜翘起一条小脚不屑地说。
安静无奈地摇摇头没有作声,继续写值班记录。米娜突然一拍脑门说:“让你一打岔我差点忘了,我在医院门口看见牧马人了。”
“什么牧马人?”副主任医师齐放出现在办公室门口,一边把背包放到自己的办公桌上一边打趣道,“这一大早晨的,你没睡醒呀!”
“哎呀,我说的是安静男朋友的吉普车。”米娜急得直跺脚。安静被米娜的大嗓门说得脸色绯红,嚅嚅道:“你别在那儿胡乱宣传了,都跟你说过了,是普通朋友。”
齐放泡了一杯茶,端在手里笑眯眯地看着安静:“有男朋友是好事儿,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安静今年也有二十五了吧,也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纪了。”
安静正不知如何回答才好,门外传来一阵轻轻的咳嗽声,外科的另一位副主任医师肖玉平走了进来,一进屋肖玉平就满眼不屑地睨着齐放,“谁说二十五岁就必须要谈婚论嫁了?人家小姑娘的事情要你多管。”
齐放讪讪地笑了笑,“还没到上班时间,闲聊几句而已。”肖玉平冷哼了一声,扭头朝自己的办公桌走去。米娜偷偷冲安静伸了伸舌头,拿起包去了更衣室。安静也不再多言,继续自己手里的工作。
肖玉平的性格很是冷傲,她和齐放是一个导师带出来的研究生,齐放高她一届,所以齐放总是很迁就这个同门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