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商所的工作人员来林麦的小吃店时,不少小吃店的老板跟过来围观。 见林麦有营业执照,全都羡慕得不得了。 工商所的工作人员一走,他们全都涌进了林麦的小吃店,向她打听怎么办营业执照。 林麦把自己所知的流程全都告诉了他们,还让他们去找对口区域的工商局局长。 至于人家局长跟不跟他们办,那就不关她的事了。 那些同行见林麦并没有因为他们是竞争关系而见死不救,对她的好感度直线飙升。 那些老板走了之后,李明成埋怨林麦:“你干嘛要教他们怎么办营业执照? 他们没有营业执照就不能做生意,咱们家独家经营不好吗? 你难道不知道,咱们家的生意在这条街最好,他们有多眼红吗?” 林麦不以为意道:“同行之间眼红很正常,如果别人的生意比我好,我也会眼红的。 眼红可以,只要不下绊子就行。 再说你以为我不告诉他们怎么办营业执照,人家就没办法了? 他们也可以向别人打听的,我只是个顺水人情而已。 有时候做人呢,格局不能太小。” 李明成虽然不服气,可是说不过林麦,只得闭嘴。 虽然这个年代老百姓想办点事很难,可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这条街的老板得到林麦的指点,花钱打通关节,没过几天,全都办到了营业执照,沉寂了几天的大街又变得欣欣向荣起来。 这条街是因为被人举报了,工商所才会派人介入。 小吃店的老板们分析了很久,全都怀疑是胡大妈背后捅的刀子。 这整条街她家的生意最差,她谁都看不顺眼,想用这个方式把他们一锅端是很有可能的。 虽然她这一招连自己都坑,可是她生意不好,就算关门大吉,她也是这整条街损失最小的那个。 不少小吃店的老板为此恨死了胡大妈,言语间故意指桑骂槐。 胡大妈气得半死,这次举报跟她半点关系都没有,可是不论她怎么澄清,就是没人相信她。 其实真正的罪魁祸首是王蓉。 因为方卓然不肯出手,她哥王强和他的两个小伙伴都被公安判了刑。 王强被判了两年有期徒刑,他的两个小伙伴全都被判了三个月有期徒刑。 王强算是重判中的重判。 像王强这种情况,即便严打期间,一般判刑不会超过一年。 王蓉父母托人打听原因,法院的回复是:谁叫罪犯亲属企图干涉司法公正,那就罪加一等咯! 王蓉父母欲哭无泪,关起门来大骂王蓉把她亲哥害惨了,丝毫不检讨儿子被加刑是谁的错。 王蓉挨了骂,对林麦恨之入骨。 这个年月,只要判了刑,无论刑期长短,人生算是完了。 王强的两个小伙伴的父母见儿子被王强害得这么惨,自然不肯放过王蓉一家,天天闹上门来。 王蓉一家被逼无奈,只得拿出所有积蓄补偿了那两对父母,总算把这事给了了。 可是王蓉气不过。 如果不是林麦打方卓然的主意,她就不会说服自己的亲哥哥对付她,让她的亲哥哥落到这步田地。 林麦把他们一家害惨了,她又怎么可能让她好过! 她想暗算林麦,可是又怕林麦和方卓然看穿,从而对她展开报复,于是将整条街都举报了,这样他二人就很难怀疑到她头上了。 她以为林麦没有营业执照,经她这一举报就做不成生意了。 可是没想到,这一整条街就她家有营业执照,王蓉差点活活气死。 豆豆恢复得不错,只在普通病房住了半个月的院就出了院。 豆豆一出院,林麦就抽空去了一趟三阳村。 由于房屋是拆开出租的,一间房租金很低,谁都租得起,所以村长帮她把房子全都租了出去。 林麦按照之前说好的,付了村长佣金,又去自家的房屋转了一圈。 见租户还算自觉,虽然把公用的堂屋分割了,但是打理得干净,林麦也就不计较了。 离开时,经过大宝家门口,林麦听到从里面传来大宝妈撕心裂肺的哭嚎声,不少村民围在她家门口看热闹。 林麦记挂着豆豆,怕她长时间没有看见她会没有安全感,因此不想逗留,继续往村外走去。 古大妈的女儿红香一眼看见了她,兴奋地和她打招呼:“麦子,你回来了?” 林麦笑着嗯了一声,没有要停的意思。 红香却一把扯住她,和她拉起了家常,问她生意好不好。 林麦点头:“还行。” 她看着大宝家随口八卦了一句:“大宝妈怎么哭得这么伤心?” 红香幸灾乐祸道:“她男人要跟她闹离婚,她能不哭吗?” 林麦怔了一下:“她男人不是被她治得服服帖帖吗?怎么还敢闹离婚?” “兔子逼急了还咬人,何况一个有血性的男人!” 红香一脸不屑:“谁叫大宝妈把大宝惯得无法无天,跟着她妈去商场玩,居然把水壶里的水倒进了电视机里,还一倒倒了两台。 人商场里的营业员会惯着他?非让大宝妈赔,不赔就以损坏公共财产罪把她送派出所里。 大宝妈跟咱们村里人吵架从来都不讲理,可在几个营业员面前怂得像狗熊似的,乖乖回去找大宝爸要钱赔人家。 两台电视机要赔八九百块钱,大宝爸哪拿得出来? 气得大骂大宝妈慈母多败儿,才会闯下如今这个大祸。 大宝妈不说悔过,还和大宝爸大打出手。 自己一个人打不算,叫来娘家兄弟揍自己的男人,把他男人揍得鼻青脸肿。 大宝爸被逼到这份上还不跟她离婚,那不是脑子有病?” 红香特别解恨道:“一天到晚只知道惯孩子,现在落得离婚收场的下场,活该!” 林麦也觉得大宝妈是咎由自取,哪怕大宝妈哭得再凄惨,也不值得同情。 林麦本来计划豆豆出院后,她就继续倒卖农产品。 可是因为豆豆缺乏安全感,又加上养病期间,整个人特别脆弱,也特别粘人。 出了院回到家里,只要超过半小时没有看见林麦,小家伙情绪就很不稳定。 林麦为了给她安全感,只得陪在她身边,内心却是心急如焚,因为离三个月的期限一天比一天近。 虽说背后有方卓然做后盾,三个月之后她拿不出一万块钱,他会借她钱把对面的房子买下来,不会让她交的三千块钱定金打水漂。 可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向他借钱。 这天晚上,小吃店来了几个穿着花衬衫和牛仔裤,烫着卷发,戴着墨眼镜的男青年,一进来就点了不少烧烤和啤酒大快朵颐了起来。 那几个男青年边吃边聊,声音还不小。 虽然那几个男青年打扮的时髦,但周彩云等人也没多看两眼。 毕竟江城也是个大都市,这种时髦青年满大街都是,一点都不稀奇。 只是他们一口京腔和谈话内容却十分劲爆,惹得店内的食客频频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