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蓜哭得越发楚楚可怜:“麦子……你咋血口喷人?我们啥时候拿你换彩礼供我读书了?是你喜欢晓茧非要嫁过去的……” “呵呵!你是不是觉得这里离咱们乡下远,没人知道真相,能由着你胡说?” 林麦不屑地斜睨着她,“别忘了,你的姘头吴晓茧为了帮你骗彩礼,忽悠我嫁给他,他现在以骗婚罪还关在汉口朝阳监狱里呢。 谁想了解真相,只要去汉口朝阳监狱去打听一下吴晓茧入狱的原因,你这些谎话就不攻自破!” 村民们看向林蓜的目光充满了鄙夷,让她如芒在背。 哪怕她心理素质再好,再会演戏,这时也没法再演下去了。 村民们一看她这表情,就更知道谁说的是真话,谁说的是假话。 林麦讥讽地问孙桂香:“为什么让你说出学校开除你大女儿的原因你就哑巴了?你不是挺能叫嚣的吗? 你不回答,那我替你回答,因为你大女儿顶替我的成绩和名字上的学。 我向教育局实名举报了她,所以她才会被学校开除。” 她皱眉不解道:“我就奇怪了,我只是把不属于你大女儿的东西给拿走了,怎么就变成了我害她了?” 村民们全都哗然,议论纷纷道:“都是自己的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当妈的怎么对一个这么好,对另一个那么狠?” 有人猜测道:“恐怕大的是亲生的,小的是收养的……” 孙桂香急忙解释:“你们别乱猜,全都是亲生的!” 她伸手指着林麦道:“只是这个小的一出生就克父克母!” 一个村民指责道:“就算克父克母,那也是你们的亲生孩子,咋能对她那么狠!” 另一个村民道:“你恨麦子克父克母,你怎么不检讨一下你夫妻两个前世是不是伤害过她?不然她会一出生就克父克母?有因必有果!” 众人都纷纷点头。 有人斥责孙桂香:“前世是仇人,这一世不说借着母女情化解仇恨,还对小女儿这么狠,这是要把仇一世又一世地结下去?” 孙桂香被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怼得说不出话来。 林麦的举报信虽然是在年前写给省教育局的,可是那时已经临近过年,事情比较多,省教育局来不及处理。 过完元宵,省教育局才把林麦的举报信交由云来县教育局,让他们彻查真相。 彻查真相并不难,走访林麦姐妹就读的中学就真相大白了。 林蓜被学校开除之后,在家里哭得昏天黑地。 不提自己前途没有了,只说林麦害得她读不成书,就钓不到高素质男,林家靠她翻身梦碎。 激起林建国夫妇对林麦的恨意。 再加上吴晓茧的大妹吴晓桃,痛恨林麦害她父母和哥哥全都蹲了监狱。 她的亲事黄了,她们家成为乡亲们群嘲的对象,而且家里的农活几乎全都落到她一个人身上。 她咽不下这口气,特意翻山越岭去了林家。 向孙桂香和林建国夫妻俩通风报信,说林麦在城里买了房,怂恿他们找林麦要钱。 这才会有孙桂香带着林蓜来城里兴师问罪。 可惜名不正言不顺,被林麦三言两语反杀。 母女俩既没报成仇,也没能从林麦那里捞到任何好处,就在村民们的谴责声中灰溜溜地回乡了。 这还是林蓜第一次来城里,大城市的繁华一下子就迷住了她,让她不想再回王家村那个穷乡僻壤了。 可城市没她的落脚之地,不回去都不行。 临上火车的那一刻,她还恋恋不舍地回头看了一眼熙熙攘攘的火车站。 …… 大宝妈的生意一天不如一天,每天五斤肉馅的水饺都卖不完。 这时早就已经过完正月,阳历已是三月。 江城的天气一到阳历三月就彻底到了春天,柳树已经发芽,迎春花开得如火如荼,就连樱花也打满了花骨朵。 大街小巷一片春意盎然,人们也都换上了春装。 这种天气,隔夜的食物很容易变质。 大宝妈头天卖的肉馅变质了,第二天照样包成水饺卖给顾客。 经常有顾客吃了拉肚子找大宝妈扯皮。 大宝妈拒不认账,说人家拉肚子和她无关,并且照样把变质的肉馅包水饺卖。 那些讨不到说法的顾客把大宝妈给举报了。 虽说他们只针对大宝妈,可是执法队执法却是针对所有无证小摊贩无差别打击。 每天早上七点开始,执法队就重点打击码头的小摊贩。 这个年代又没有像林麦重生前那种餐车,只要执法队来了,推着餐车就能跑。 这个年代卖小吃的几乎全都用的是板车。 执法队来了,得把摆摊的设备往板车上放,然后拖着板车跑。 很耽误时间,因此也很容易被抓。 不用三天,许多小摊贩就被逼得收了摊。 别人都可以收摊,因为他们全都是附近城中村的村民。 他们不做小吃生意,还能种地去。 今年过完年,城中村就进行了改革,田地承包到了各家各户。 城中村的村民靠种地卖菜,收入也是不错的。 林麦要是不做小吃生意就只能吃老本了,可老本又能吃多久? 既然水饺没法卖,那就卖包子和卤鸡蛋好了。 这两种食物可以在家里做好,拉出去放在板车上卖。 执法队来了,拉着板车就跑,不用像卖水饺那样还得收摊。 林麦卖水饺,方卓然就买她的水饺吃。 她卖包子和卤鸡蛋,他就买她的包子卤鸡蛋吃,俨然忠实粉丝一枚。 只是有时候刚掏出钱来买她的早点,执法队突然来了。 林麦拉起板车一阵风跑了,留下他手里拿着钱在风中凌乱。 每次看着瘦弱的林麦拉着板车健步如飞,他总是忍不住心疼她。 别的女孩像她这么大很少像她这么辛苦。 她过得如此艰难,却活得生机盎然,似乎从来没有感到过艰辛。 这天早上,方卓然照样去买林麦的早点。 这次还算顺利,早点买到手了执法队也没出现。 主要是码头基本上已经没有小摊贩了,所以执法队也就没有像以前那样频繁执法了。 方卓然咬了一口包子道:“我看你还是找份稳定的工作吧,每天和执法队捉迷藏,这生意做得也太不安心了。” “习惯就好。”说话间,有几个顾客来买早点。 林麦边收钱边卖早点:“稳定的工作不好找,即便找到了也没几个工资,哪有当小摊贩挣得多。” 她现在卖包子和卤蛋,虽然每天东躲西藏,避开执法队。 可是能从早上六点半卖到中午十点半,吃完午饭还可以接着卖。 比之前卖水饺挣的还要多,她怎么舍得放弃! 她还想靠着摆摊攒到钱开店呢。 就在前两天,为了躲避执法队,她跑到离码头有两站路的胜利街卖包子和卤鸡蛋。 看见两家个体小吃店,那时她就动心思想租店了。 她从没想过要一辈子当无证流动摊贩。 前世不会,今生就更不会了。 她还想今生有更大的作为,走上人生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