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捷报,我军大胜……”一骑快马带着前线的战报奔进邯郸城内。不一会儿,邯郸城上下陷入一片欢腾。
赵国王宫,手里拿着前线李牧送来的战报,赵王迁脸上是难以抑制的欣喜,看着台下的众臣,说:“众卿家,此次宜安城大捷,全歼秦国十万精锐,五百秦国锐士更是尽丧火海,寡人心中大快啊!”
“此次大胜,全赖大王天威,天威所至,秦军溃散千里……”殿下的建信君郭开奉承道。见此,对面的平成君赵升微微皱了下眉头,转身向赵王拱手,说:“大王,此战得胜,李牧功不可没,应该大大嘉奖才是。”
“嗯,平成君说的是。”赵王迁点头道,捋了捋胡须,有些得意,说:“强秦恃强凌弱,列国皆受过其害,而我赵国受害最甚。李牧不负寡人所望,一战重创秦军。老将军廉颇年岁已大,饭食三斗,如厕三次,就让其在魏国安享晚年吧。现在,寡人有李牧足矣,定会大大嘉奖。”
见赵王迁有些得意忘形,又提到廉颇,赵升心中暗暗摇头,若不是赵王听信谗言,老将廉颇何至于投奔魏国。
“昔日秦国有武安君公孙起,率军四处侵扰,威慑六国。”赵王迁跟着说道,“在寡人看来,李牧的能耐不下于那公孙起,就封他为武安君,助寡人武破秦军,安定边境。”
“大王英明。”
……
“武安君雄威。”
……
秦国咸阳城,秦国快马带着前线的战报冲入城内,引起的是一个截然不同的反应。
“砰……混账!”猛地拍了桌案一下,秦王政骂道。
墨家弟子没有参战,十万大军,还有五百锐士居然被赵国区区不到三万的弱旅全歼,怎能不让秦王政恼怒。更让他恼怒的是主将桓奇在战败后,逃逸不知所踪。
台下的众臣噤若寒蝉,文官为首的李斯更是惴惴不安。此次进攻赵国是他的提议,如此惨败,他也难逃干系,亦不敢率先出声。
平复下心中的愤怒,秦王政把目光转向李斯,问:“李斯,此战之败,你有何看法?”
“大王,此次进攻赵国,乃臣所提,此次战败,臣难逃干系。”李斯拱手回道,微微抬头瞄了殿上的秦王政一下,见他的脸色有所缓和,便接着说:“主将桓奇指挥不力,致使有如此大败,难辞其咎。事后,更是畏罪潜逃,罪加一等。”
说完,李斯暗暗庆幸桓奇战败潜逃。如果是战败回国,如此惨败,秦王恼怒之余,自己也会受到波及。现在他战败潜逃,秦王肯定是把所有的怒火发泄到他身上,看秦王刚才的脸色,好像已经没有追究自己的打算。
“叛将桓奇,丧师辱国,潜逃无踪,寡人深恨之。”秦王政恨恨道,跟着下令:“李斯,着人将桓奇的亲族全数缉拿,交廷尉监处置。此外,传告六国,凡有人献上桓奇首级者,赏千金,邑万家。”
“还有,命地网探查那李牧的有关信息,看他是何来路。”秦王政补充道。
“是,大王。”李斯拱手领命道,心中暗喜,秦王确实没有追究他的打算了。
“白阖大叔,为什么你那么肯定赵国的李牧能胜呢,难道你会未卜先知?”子通好奇地问道。
此时,一行四人已经达到邯郸,早已等候多时的儒家弟子冉吾带他们到了邯郸城最大的酒楼晋阳楼,选了一个靠街的雅间,为他们接风洗尘。白阖坐在靠窗的位置,他的对面是东道主冉吾,右手边是荀况,左手边是韩非和子通。
李牧大胜秦军的消息整个邯郸城上下皆知,就是说白阖当初的猜测是对的。
这个子通,也真是古灵精怪,三人中就他让白阖有点头疼,不叫他大哥,偏偏叫他大叔。想跟他说道说道,他还有自己一番道理,说白阖是荀师叔祖的记名弟子,自己是师叔祖的徒孙,当然得叫他大叔,不过,他叫韩非却叫韩非大哥。
经子通这么一提,大家纷纷把目光转向白阖,希望他能解释一下。见大家都看向自己,白阖笑了笑,说:“没什么,只不过是我认识李牧,对他有所了解,所以,相信他此战必胜。”
“哦,只是认识而已吗?”荀况略有深意地看着白阖道。
“荀老师,果然目光如炬。”白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跟着向大家交代:“数年前,我游历到赵国北境,结识了李牧,在他手下效命过一段时间,他善于谋略,精于战阵,颇有奇谋,又深得边境军民之心。三年前,更是一战在雁门关外围歼十万匈奴骑兵,却匈奴数百里,使之不敢南顾。随后,败东胡,收林胡,安定赵国北境。所以,我才会相信宜安之战,他必能胜那桓奇。”
听完,四人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表示佩服。北境胡人,尤其是匈奴一直以来是北部燕赵等国的心腹大患,袭扰各国边境,精于骑射,来去如风,各国曾多次集齐重兵围剿,都是无功而返,皆因没有克制匈奴骑兵的办法。没想到,这李牧居然能一战围歼匈奴十万精骑,使之不敢南顾,果然不愧是沙场名将。
“白阖大叔,这么说来的话,三年前的雁门关外大战,你也有份喽?”子通崇拜地看着白阖道。
“呵呵……子通,让你失望了。”白阖笑了笑,否认道,“四年前,我就已经离开李牧的麾下,南下到各国游历,所以,无缘参加那场大战。”
“老夫输了,白阖,你赢了。”荀况微微一笑道。
之前,荀况认为赵国会输,白阖反而认为赵国会胜,所以,几人便打了个赌。本来嘛,荀况也没多大兴趣的,但在听到白阖提出的赌注后,就痛快地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