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前世一样,她总是太调皮!褚辰觉得照看她,比料理朝中诸事还要令他伤神,更是碰不得,骂不得!
外头的喧闹渐渐散去,又恢复了安静如斯。
若素没有睡意,就问:“对了,你带回来的鞑子叫什么名字?他除了不能才说话以外,能听到么?”刚才那人有回应褚辰的,若素很好奇,她对褚辰身边的事越来越好奇。
褚辰应道:“他不是天生的哑巴,是因为饿坏了,偷吃了家主的一块烤羊肉,被割了舌头,将他带回中原后,便起了新名,叫墨殇,你有事可以吩咐他。”
又是个可怜之人。
若素默了默才道:“你是给他取的名么?为何叫墨殇?”
她体内的毒素已经彻底清除,加之睡了一天一夜,精神好的不了的。
可褚辰却截然相反,他有些心累的现,就算她离他很远,还是能无形中让他燥热难耐。
黑暗中,褚辰轻叹了口气:“你若不喜欢,可以给他改名。”
好歹是个活生生的人,又不是宠物,岂能说改就改的。
若素摇头:“我就是好奇。”她侧过身,撩开纱幔一角,看了看褚辰,就现他已经在阖眸假寐了,是嫌她太啰嗦了么?
她再度躺好,望着承尘,久久无法入睡。
五更刚过,褚辰睁开眼,无声无息的起身穿好宝蓝底直裰,上面还有紫金色团花,衬得他笔直修长。
褚辰往床榻靠近,撩开纱帐,看着里头躺着人儿总算是熟睡了,她小脸微红,安静的躺在那里,睡着的时候乖巧的不成样子。
他看了几眼,索性踱步而出,随后让巧云进来伺候着。
客栈后院的柴房里润着雨水,还未彻底干燥。
粗野的男子已经被抽打的满身血迹,将黑色夜行衣映的亮,面色看上去已经没了生气。
王璞见主子现身,抱拳道:“主子,此人已经招供,他并不知屋内是何人,只是前一日有人给他悄悄塞了一封信,说是客栈有个绝美的女子,这人一时起了色心,便来探究一二,没成想回月正假扮白姑娘,躺在床榻上,此人见回月美貌年轻,就上前撕扯...欲行不轨。”
“属下已经确认过,此人与甄童并不相识,估计是中了甄童的圈套。”东来补充道:“主子,此人该如何处置?”
褚辰并没有踏足柴房,他立在门外,葳蕤的五官凛气逼人:“绑起来放在车上,正如龙岩所言,此人无恶不作,不如让他赎罪,给你们家小姐试药吧,若因他得了良方,也算是造福百姓。大理寺那边,我会亲自与少卿大人解释一二”太傅大人索要一个死囚,还是没有难度的,卷宗里只要写下,此人已死便是了。
她不是一直想捉个恶人过来试药么?
眼下就是现成的!
王璞和东来皆不敢违背,心里却暗道:主子哪里是为了造福百姓,全当是为了哄美人开心吧!
褚辰从柴房折返,就碰见了王重林,他似乎在二楼稍等片刻了,见褚辰便道:“太傅大人,在下与姑母从今日开始,便不再与大人和表妹同路,本想亲自与表妹道别,怎奈她....”还没睡醒。
“王公子若有事要交代,说于我听也一样。”褚辰淡淡道,眸光逼人。
王重林嘴角扯出一抹轻笑,也不知道是在笑什么,他道:“我有一只箱子要交给表妹,还望太傅大人代劳了,至于其他......倒是没什么特别需要交代的地方。”还是不见了吧。
都说别离是为了下一次的相遇,可就算再度相遇,他们之间的关系,依然如旧。
“好。”褚辰应下,目送了王重林的车队在官道上渐行渐远。
褚辰让东去搬着木箱去了二楼上等间,可行至一半,突然改变主意:“送到马车上去,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允许告诉小姐此事。”
东去闷闷的应了声,脸上的表情很精彩,恨不得立马与东来分享一下这件小事中的妙处。
若素醒来后,就看见巧云在照顾小玉珠吃早膳。
她昨晚睡之前,身上的衣物并没有褪去,洗漱后,梳了个一个简单的髻即可。
半个时辰后,若素下了楼,褚辰就在马车旁等着她,还说是给若素备了一份大礼,她好奇的以为会是什么样的大礼,谁料竟是一个大活人。
“真交给我处置了?”
“我何事说过谎话?”
“倘若药死了也无碍?”
“嗯,随你怎么试药。”
东来和东去面面相觑,心道王家公子给小姐备的礼怎滴就没拿出来?
七月天,艳阳高照,没几个时辰,官道就已经干了,若素上了马车,看着另一条通往徽州的路,有些怅然若失,就这样分别了,也没来得及说声珍重,要不是亲耳听褚辰说王重林和义母已经走了,她都不敢相信,她也只不过睡了一觉而已,怎滴恍若隔世?
她本来不是一个糊涂人,身边多了个褚辰后,她渐渐变得没那么‘精明’了。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褚辰不喜欢她那股恋恋不舍的眼神,抬手就将她的脑袋按进了马车:“你也不怕晒坏了,进去老实待着,落了日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