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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
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
碧江之上,一条小舟泛波而行。随着丝弦拨动,那未成曲调却先伤人的音调如水晶一般的洒落在水面上,叮咚作响。
这三月的天气,如同那孩儿的脸,说变就变。刚刚还是晴空万里,眨眼间便已经细雨蒙蒙。
那琴弦之声掺杂在这丝丝细雨中,莫名的让人感受到一种忧伤。
船头。
岳缘一身蓝白道袍的端坐其上,目光略显失神的望着水面,安静的看着那丝丝细雨在水面上砸出无数的水纹。一圈荡着一圈,反复不停。凉风吹过,荡起鬓角斑白的头发,却是染上了丝丝水汽。
望着那波纹不断的水面,岳缘想起了那离去的跛脚姑娘陆无双,还有回了终南的尹志平,以及那消失不见了踪迹的杨过。
“……在想什么?”
头顶的细雨突然被遮挡了下来,岳缘抬起头望去,见到的乃是一柄蓝色的绸纸伞,遮住了那漫天的烟雨。
轻吟似叹。
岳缘知道站在身后的乃是赤练仙子李莫愁。
回头望去,入眼的也是一身蓝白。自从跟了自己后,赤练仙子原本的一身杏黄色道袍已经换掉,此时的一身道袍也是蓝白相间。那蓝色的绸纸伞下,是似怜似叹。
“没什么!”
嘴角轻扬,浅笑中岳缘说道:“只不过是看着烟花三月,这烟雨朦胧,让人一时之间感慨罢了!”
“倒是你,可莫要着凉了!”
目光从赤练仙子李莫愁的脸上下移,最终落在了对方的小腹之上,岳缘深情道:“对了,龙姑娘怎么样呢?”
“唔!”
玉手轻轻的在小腹上轻抚着,赤练仙子脸上划过丝丝温柔笑容。不过在听到岳缘后面的话后,李莫愁的脸上却也带上了丝丝忧愁,道:“这琴弦之声,也就是现在的师妹了!”
“不过,”
李莫愁蹙起的眉头稍微舒展,道:“比起原来却是好了许多!”
“嗯!”
点点头,对此岳缘也是表示赞同的。自从黄蓉与小龙女探讨后,小龙女就那么沉默了下去。如果不是这一路来,岳缘花了老大的力气开导人家,估计小龙女就会那么清冷消瘦下去,最终消散在人世间。
对于小龙女,身为师姐的李莫愁的心情却是无比复杂的。
当初她心恨师门没有传她镇派绝学,对小龙女与杨过的感情也很是妒忌,但是眼下李莫愁却是无比的怜惜自己的这个师妹。望着小龙女,赤练仙子就似乎看到了当初的自己。
虽说某些方面不同,但是那种结局却是大同小异。
在这种情况下,由岳缘居中调停,赤练仙子与小龙女之间的恩怨却是这样烟消云散了。
毕竟小龙女终究是李莫愁的师妹,而赤练仙子终究也是小龙女的师姐。
侧头。
静听着那随烟雨阵阵的琴声,岳缘也是呼了一口长气,眼下的小龙女比去年好了太多。当初应下郭靖黄蓉夫妇的请求,却也算是一件好事,否则的话以那样状态的小龙女岳缘着实不敢任凭那样的她四处闯荡。
与赤练仙子不同,小龙女的江湖经验几乎为零。
“也好!”
起身,伸手拿过李莫愁手里的蓝绸纸伞,将伞轻轻的朝赤练仙子的身上遮了去,岳缘任凭那丝丝烟雨打在自己的半边身子上,道:“走吧,我们进去!”
小舟,蓬屋里。
一袭白衣如雪的小龙女正端坐其中,埋头轻抚手中长琴。一旁,洪凌波则是安静的坐在旁边,静静的听着。
当岳缘与赤练仙子两人推开帘子走进来的时候,内里的暖气顿时被凉风一扫,带来了不少清冷。
铮!
琴弦越拨越急,最终一声争鸣声中寸断。
“唔!”
眉头轻蹙,小龙女面带意外的望着自己的手指头,那上面鲜血淋漓,艳丽无比。鲜血滴落,却在小龙女的一袭白衣上染出了一朵血色梅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