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立的长杆上挂满了红色的绸缎,正在随风而舞。
红,代表着热情。
亦代表着喜。
在摘星楼的两侧,自山下连绵而而上的红色好似趟开了一条血路,直指摘星楼。
在一旁,则是站满了不少的守卫,明教弟子和来自元廷的蒙古人正进行着紧张至极的戒备,越是临近,越是重视,越是紧张。
楼顶。
不知何时岳缘早已经坐在了给自己准备好的教主大位上,腰畔横放着的是圆月弯刀,斜靠在上面,微眯着的眼睛正在扫量着前方那些正在落座在属于自己位置上的一众人。
斜扬的剑眉,淡漠的目光,配合上那似笑非笑的神情。
看上去坐在那教主之位上的不是一个将要新婚的新郎,反而是一个旁观看戏的观众。
嬉笑怒骂,尽由己心。
所有人都参与其中,却唯有身为当事人的岳缘没有这个心态。
“……”
扫了一眼四周之后,岳缘抬起头直接将目光朝头顶的天上望去,天空万里无云,一片湛蓝。
端的是好天气,好天色。
他的教主之位并不小,看上去似乎就是一个人单人的位子,实际上是一张可以躺在上面睡觉的龙床。边上本来是有着赤练仙子李莫愁在的,但是今天她似乎有着其他什么事,暂时没有出现。
“教主。”
“那些佛门的僧人已经安排好了。”
光明左使杨逍上前直接对坐在那里的岳缘禀报道。
“让其他观礼的人上来吧。”
点点头,岳缘说道:“在等一炷香的时间,本座觉得就可以开始了。你们两位是负责祭天的人,怎么看?”做了吩咐之后,岳缘这才对参与摘星楼整个建造的刘基和张中师兄弟询问道。
什么怎么看?
你都已经确定了,我有什么办法?
不提刘基内心的小情绪,倒是身为五散人之一的张中恭敬回答道:“属下没有意见。”
“那就是这样吧。”
挥手,示意。
岳缘望着退下去的刘基和张中师兄弟,这便收回了视线,眯着眼睛继续保持起了假寐。
同样。
在这一个动作下,杨逍也开始了进一步的工作,随着他的指挥下,一直等待着想要见礼的人在明教弟子的带领下直接沿着那环绕摘星楼的龙梯盘旋而上。
“这楼梯!”
走在前面的是武当派的宋远桥,这一次家师张三丰不见踪影,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在后山闭关,还是提前有了动作,但作为寻常时候武当派的话事人,宋远桥也只能出面做出抉择。
除去派出师弟去了峨眉派关注那里的情况外,他自己则是带着师弟殷梨亭直接前往明教总坛光明顶观礼。
他自己是必须出面,而师弟殷梨亭……不说也罢。
身为师兄的宋远桥非常清楚殷梨亭的心思,但带他来也算是有一种将这份孽缘直接在光明顶彻底解决了的打算。
而且在来到光明顶后,殷梨亭想要一见纪晓芙,只可惜……对方避而不见,这让殷梨亭有苦难言。
总不好直接去找光明左使杨逍吧?
虽说殷梨亭有着这个打算,但还是被师兄宋远桥给拦了下来。否则的话,搞不好武当派得现在人家明教总坛直接开干起来。
走在前面的宋远桥瞥了一眼跟在后面的殷梨亭,心道自己师弟的脑子似乎遇见这个问题就急速降智,一股脑儿的朝脑瘫的方向奔去,希望自己到时好好的看管住他,免得出现意外。
因为在观礼的时候,纪晓芙身为光明左使杨逍的媳妇,定然会出现在这摘星楼上。
摘星楼,这名字自他们上山后,便已经得到了建筑名字,明教没有做任何的隐瞒。
除去一般人外,在这群江湖人中有些人也察觉到了这个建筑名字的怪异之处,向别人解释了这摘星楼名字的来历。
确定了这一点,几乎所有人都肯定了在祭天大典上会发生大事。
一时间,每个人都戒备到了极点。
“少林寺不是与我们一起。”
跟在武当派后面的是华山派,这两派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都被岳缘亲自踏过山门,算得上烂兄烂弟。而且加上武当派本来的为人处世,在江湖中的名声本来就很好。两派相接近,倒也不太意外。
再说现任的华山掌门也不能太过特立独行,本就在儒家典籍上有着深入研究的他非常清楚在非常时期就越要保持低调,越要保持距离:“看来在之前,少林寺已经率先投诚了。”
“岳掌门说的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