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死
“心口不舒服。冯大夫是不是觉得。我们严家一家上下都是三岁小二。好糊弄的紧。”严二少爷怒气冲冲的质问着一脸无辜的冯睿。
“那严二少爷觉得。大少爷是因为什么才会这般。”
“这……我又不是大夫。如何得知我大哥……”
严二少爷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冯睿挥手打断:“既然严二少爷不是大夫。那为何要说。我说的不对。”
“好好好。我是说不过你。不过无妨。我大哥要是出了半点问題。我定然要让你陪葬。”严二少爷拂袖而去。
冯睿站在有些昏暗的正房内。皱着眉头看着床上躺着的严大少爷。不知什么时候严少夫人走进了房中。梅香跟在身后小心翼翼的把她扶到了矮榻上。
梅香拿着火折子。一一点亮了房中的蜡烛。严少夫人虚弱的坐在矮榻之上。她目光有些呆滞的随着梅香的动作四下游走。左手上还用白色的棉布紧紧的包扎着。
冯睿坐在梅香搬來的椅子上。把手搭在了严大少爷的手腕上。头也沒回的问道:“ 少夫人。您是不是瞒了我些什么。”
严少夫人的瞳孔猛的缩小了一下。呼吸也停了一息。抬手屏退了梅香。之后才慢慢的说道:“冯大夫觉得我隐瞒了什么。”
“一个人要是病的久了。心中是不会这么大怨气的。”冯睿摸了摸严大少爷冰冷的手指。“即使有这么大的怨气。亲人的骨血一样可以镇守的住。”
她无意识一般紧紧的攥紧的双手。左手包扎着的白色棉布上。渗出了星星点点的血色。“冯大夫是想说。我丈夫这般都是我一手算计的。”
严少夫人露出一个惨笑。咬着嘴唇低下了头。用手上的帕子擦了擦眼尾处:“怎么会。我怎么会算计与他。他同我可是结过发的夫妻。一辈子的依靠啊。”
冯睿心不在焉的听着严少夫人哭诉。只是冷冷的笑了一声:“要是真如少夫人说的。你和严大少爷两人万般情深。你又怎么会生下别人的儿子呢。难不成你的情深如此浅薄。”
“冯大夫在说笑吧。林儿确确实实是我和相公的孩子。是严家的嫡子嫡孙。”严少夫人用力握着双手。力道之大甚至连骨节都泛着青白之色。
“嫡子嫡孙。要真是嫡子嫡孙估计也不是严家的吧。”冯睿终于转过了脸。借着幽暗的烛火。看着惨白着脸色的严少夫人。
“你这是污蔑。”严少夫人扬起了下巴。用眼尾的余光看着眼前笑起來温和的男人。
冯睿摊了摊手:“你要说我污蔑你。你自就说去。现在严大少爷为何起尸你心里自然是有数的。他本就怨气十足。现在沒有血亲的骨、血镇压自然是会出问題。天长日久就不是掐死几个丫鬟的小事情了。”
严少夫人依旧一脸戒备的坐在矮榻上。听见冯睿的话只是缩了一下本就瘦小的身躯。
冯睿手里把玩着一个黑色的小盒子:“今日只是自然是要怪我说的不清不楚。只是严少夫人。您现在这般对你又有什么好处。还不如早些同我讲了。我好给您想点法子。”
严少夫人听见冯睿这么说。一直死气沉沉的眼睛亮了亮。嘴巴动了动。最后终于是问了冯睿一句:“冯大夫。那……现在还有什么补救的法子么。”
“补救的法子啊……”冯睿把严大少爷的手轻轻的放回了锦缎被子中。“现在木已成舟哪还有什么补救的法子。”
严少夫人听见冯睿如此。脸色也慢慢的灰败了下去:“我相公他……现在到底是什么东西。”
冯睿挑起了一遍眉毛。开口解释道:“严少夫人是书香世家的小姐。后院也嫁给了高门大户之家。
自然是不知道这些旁门左道的事情。我云游四方多年。在一些偏远的村寨就有这样养尸体的人家。他们施术制作活尸。并且把活尸带到山中帮他们打猎。
多数人家这活尸要是养的好了。活尸便是力大无穷。尸身也灵活柔软。除了不饮不食不言不语之外。其他都和常人无二。这尸身的來源也多是家中亡故的长辈之类。
我多年之前有幸学得了这个法子。一直觉得过于骇人听闻并沒有用过。 前几日您说只是想要个名头。我便想到了这法子。稍稍做了改动。将法术施在了严大少爷身上。用亲人的骨、血压制住大少爷的尸身和他久病卧床的怨气。
让他不能随意的起身走动。本來这法术能一直维系。沒成想这亲人的血。居然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非但沒有压制住严大少爷尸身上的怨气。反而激发了的凶性。从今往后严大少爷的活尸杀人越多尸身上的怨气凶器便越胜。最后那点骨血之源怕是再也压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