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了抢，紧绷的俊脸阴沉地滴水，转头看向苏诺儿，再一次确认道：“我要的承诺，是你嫁给我，心甘情愿地做慕太太，老老实实在我身边呆一辈子，如果你做不到，现在就不要答应。”
慕少倾望着脚边已经哭成泪人的女人，心脏一阵阵紧！缩，明明是心疼她的，可是此刻的情况，容不得他有半点心软。
男人闭了闭眼，俊朗的五官沉在一片阴影中。
她应该是恨他的吧，毕竟她以为，自己对她别有用心。那就恨吧，他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
即使恨，也要在他身边恨。
苏诺儿啪嗒啪嗒地落泪，她拼命告诉自己不要哭，眼泪却仿佛不受控制了一般，不停地掉落。
她难受得要死，却还是撑起身体，问了慕少倾一句，“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你对我只有利用不是么。这种利用最多持续一时，过了我也就没价值了。为什么要一辈子。”
一辈子这种字眼，太过神圣，即使是相爱，也不该轻易出口。
为什么吗。
慕少倾垂眸，看着自己的双手，这双手，可以决定多少人的命运，却决定不了自己的姻缘。
他愣了愣，双眼迷茫道：“如果你非要一个理由，就当做我爱你吧。”
他的声音很轻，轻的好像下一秒就会融入空气里。
但是苏诺儿还是一字不差地听到了。
她很是震惊地抬起头，看着面前的男人，有着丝丝不解。
他明明有很多理由可以搪塞她，为什么要用这一条，什么叫，如果非要一个理由，就当我爱你吧。
他会爱她么。
呵呵，恐怕连喜欢都谈不上吧，否则，怎么会忍心这样对她。
收拾起心底那丝不该有的念头，苏诺儿扶起言湛，淡淡道：“我同意你的条件，但那是因为我别无他路。不过你记住，我永远不会爱你，更不会觉得，你会爱上我。”
女孩淡淡的表情，淡淡的话语，仿佛就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可是刹那间，慕少倾却觉得，自己和她一下子就远了很多。
他们之间的距离，变得万水千山。
……
也许是慕少倾的情绪不太稳定，又或者她已经答应了他的条件。
总之，他离开的时候是很痛快地，只是脸上那莫名悲凉的表情似乎糅进了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表情在内，让她有种难过的感觉。
她会为了他难过，这简直有点不可思议。
“诺儿？”
耳边传来言湛的呼声，苏诺儿猛地回神，笑了笑，“怎么了。”
言湛望着她，眼眸深深，半晌才摇头，“没什么。”
他是想劝她放弃慕少倾，自己远走高飞的。可是，她不可能丢下母亲不管，而他也了解她，她一旦做了什么决定，那必然是深思熟虑，很难更改的。
他无法干预她的想法，只能尽所能地保护她。
苏诺儿看着虽是单身男性，却似乎很整洁干净的小套间，心里闪过种种复杂。
她没想过有一天能在言湛的单身公寓里和他单独相处，竟是在眼下这样的环境里。
她悠悠地叹了口气，看着略显空荡的客厅，起身道：“厨房在哪里，我去给你倒一杯水来。”
他现在这副样子看上去很不好。
言湛动了动眸子，手虚抬了一下，指了个方向，苏诺儿走过去倒好了一杯热水，回到沙发前，俯身，将他扶起来。
男人大半个身子都靠在她的身前，熟悉的沐浴露味道清香好闻，一切似乎都没变。
变得只是，她不会再因为他的靠近而心悸不已，心跳失衡。
此刻的她，只是关心着他的伤势，却没有什么关乎情爱的感觉。
一杯水见底，言湛似乎也缓过来一些，他看着她，动了动唇，到底从喉咙间挤出一句干涩的话来，“你，真的打算嫁给他吗、”
苏诺儿转身放杯子的动作一顿，低声道：“嗯，我没有别的办法。”
他也知道，她没有别的办法，可是……
“诺儿，你走吧，毒的事情我会想办法，伯母一定不会有事的，你离开了，他自然就不会伤害到你了。他是为了救他的亲妹妹，才留着你到现在的……”
苏诺儿下意识一寒，他这话的意思是。
“所有和这件事相关的人，几乎都被他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