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上次的精神抖擞不同,许诺今天看起来精神不济,似是心思重重的模样。
探监时间过去将近一半,许诺都保持着一开始的动作没有说话,像是沈思晚根本不存在一样。
“为什么不说话?”沈思晚终是按捺不住的开口,“许诺,你应该对许子言很了解,我需要你告诉我她到底想干什么。”
“她想干什么,后天你不就知道了么?”许诺声音很轻,“我也不是许子言肚子里的蛔虫……何况我们已经有三年没联系过了,沈思晚,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他缓缓抬起头来。
沈思晚看到了许诺如今的表情。
憔悴。
这是第一个冲进沈思晚脑海里的词语。
第二个词叫做失望。
沈思晚微乎其微的叹气,“对不起,我不应该来逼问你的。”
她知道,许诺曾将许子言当做自己人生的光,将她视为最光明的存在。
如今自己却告诉他,他的光明其实是黑暗。
许诺疲惫的靠在探监室的玻璃上,说道,“沈小姐,其实我比你更想知道许子言到底想做什么。”
或者说,她又会做出什么。
“我以为的许子言,不是你说的那样……她在三年前就已经死了。”
许诺盯着沈思晚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重复道,“死了。”
“我了解的是三年前的许子言,不是现在的诺言。”
许诺这句话说完,探监时间也已经到了。
狱警关掉通讯设备,催促道,“该回去了……这两天探监的人可真多,许诺,你这个月的探监次数可用完了啊!”
许诺没有说话,背影沉重。
这个月有很多人来探望过许诺?
正常一个月的探监次数是五次,如今恰好月中15号,也就是说几乎每三天时间就有人来找许诺?
在离开前签字时,沈思晚留了个心眼的放慢签字速度,眼神迅速的在本子上浏览。
一眼看去,重复出现过三次的“金芝芝”三字尤为明显。
沈思晚从桐城监狱离开回到工作室后,第一件事就是将关于金芝芝的所有新闻全部调取出来。
金芝芝,桐城金牌律师。
几乎每篇报道都以这九个字为开篇进行赞许,她也是桐城法制栏目的常客,因逻辑缜密科普法律通俗易懂而深入人心。
最近的一篇新闻引起了沈思晚的注意。
金芝芝受邀参加桐城法制节目嘉宾,以特大犯罪组织许家为典型进行案例分析和法律科普。
仅仅是因为这样,金芝芝才多次拜访许诺的么?
沈思晚在心间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当晚,沈擎之就向沈思晚告知了沉重的消息,“晚晚,那位新股东终于要露面了。”
上次所谓的要露面,造成了三人死亡,沈氏企业暂时关闭的悲惨结局。虽然还未见过这位新股东,但沈擎之的心里,已经对她充满了不满,将她视为不详之人。
“爸,我到时候陪您一起去。”沈思晚柔声为沈擎之打了一剂强心剂,“有什么困难,我陪您一块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