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钟后,沈思晚在护士的带领下到了医院监控室,看到了沈佳佳在诺言所在的病房里逗留了足足半小时时间。
人道主义起见,监控拍不到病房里的情况,只能看到沈佳佳在离开时意气风发,踌躇满志。
看样子,是相谈甚欢。
可以前,她从未见过沈佳佳提起过诺言这号人物。
“谢谢你了。”
感谢过为自己开特权的护士后,沈思晚离开监控室,去往诺言所在的病房。
诺言不断看向墙上时钟,表情疑惑。
已经快九点了,沈思晚怎么还没有来?
莫不是昨天的好都是装出来的,装了一天觉得已经掏钱完事,不需要再露面了?
还是蛮……虚伪的。
说一套做一套。
诺言百无聊赖的玩着指尖,忽觉住院这种事实在无聊,干脆拔了针准备回趟律师事务所。
谁知刚打开门就和沈思晚撞了个满怀。
诺言生的小巧玲珑,身高比沈思晚矮了足足一头,鼻头恰好撞在了后者下巴,疼的霎时逼出泪来。
她捂着鼻子,鼻尖又酸又痛,秋瞳潋滟着眸光的模样可怜。
“额……不好意思,撞疼你了吗?”沈思晚忙扶住了诺言。
她的问询并没有得到回答,诺言疼的只会倒抽气。
等她拿下遮挡在鼻尖的掌心时,两道殷红的鼻血蜿蜒挂在人中处。
诺言看到掌心的血渍,浑身猛地哆嗦一下,晕了过去。
“病人晕血。”医生诊断后说道,看向沈思晚的眼神有些埋怨,“你怎么照顾病人的?”
沈思晚提着饭盒,像是接受老师训斥的学生,乖巧低着头。
“我再往药里加点镇静针,让病人好好休息一下……咦?针头怎么掉了?”医生发现了点滴针头垂在病床边,药水流了一地。
“你拔的?”医生转头去问值班护士。
护士摇头。
医生又一脸狐疑的看向了沈思晚,她忙也是摇头。
“那真是奇怪了……这个针头特殊,必须用专业手法才能拔出……”医生奇怪的自言自语着,抓起诺言手背细细看了看,更是奇怪了,“没淤青也没有出血点,这是专业的拔针手法啊……真是奇怪了。”
“算了,我先去开点镇定剂来。”
医生与护士前后脚离开。
沈思晚一点点收紧了力道,掌心在饭盒上摩擦着。
她看向病床上睡的人畜无害天真纯良的诺言上半张脸,视线死死的落在其眉心那颗小小黑痣上。
沈思晚忽然心生一种想要摘下起口罩看清她全脸的冲动。
她蹑手蹑脚的放下饭盒,素手伸向了诺言的口罩。
可就在她即将扯下口罩的时候,诺言忽然睁开了眼睛,“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