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了?”
“后悔了。”
夏溪苽耷拉着脑袋,惯性式的答完,这才察觉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正待再解释一句,整个人就被南宁绝揽在了怀里。只听自头顶上方传来南宁绝略带惬意的笑,“小心肝,这样才乖。”
此话一出,夏溪苽小心肝颤了又颤。她试图挣开南宁绝的怀抱,奈何只换来愈加强制的束缚。
认命般的叹了口气,夏溪苽准备展开一系列座谈会议,“上仙您能换个称呼吗?”
“你不喜欢?”南宁绝凤眼里带着一丝戏谑的笑,“总听你挂在嘴边上的‘小绝绝’,本君还以为你喜欢这个调调的。”
“我那是……”夏溪苽百口莫辩,纠结了半晌,只得拼命摇头以表决心。
南宁绝难得好心不再为难于她,笑了笑,又道:“本君认识你这么久了,竟还不知你叫什么?”
你老人家平日里满嘴的“你这小仙”叫的顺口了,哪里还管别人的名字了?
夏溪苽兀自放了个白眼,斟酌了片刻,道:“我一出生便没有名字,后来我就自己起了一个,叫夏溪苽。夏天的夏,小溪的溪,苽米的苽。”
她声音淡淡的,揉进此刻的月色里,不知怎的,却叫南宁绝听出了悲凉的味道。
想起西海那些宵小之辈的做派,怕是夏溪苽自小就不知受了多少苦楚,心下一痛,又将她拥紧了几分,语气里带了几分笃定,“本君明日便找月老那老头快些选个良辰吉日,你我早日成亲,总不能叫西海欺辱了你去。”
南宁绝很少有这么严肃的时候,暖心的话说出口,夏溪苽感动的湿了眼眶。有那么一瞬间,她竟也想过不如就此停驻。
她说到底不过一介女流,纵然有豪情万丈剑走天涯的雄心,却抵不过一个温暖厚实的依靠。
只是,她的心不在南宁绝身上。若是强行留下,就是对南宁绝的不公平。
夏溪苽推了推南宁绝的胸脯,强压下胸口了那股酸涩,“南宁上仙,你先松手。”
南宁绝只当夏溪苽想要说些感激的话来,也不强求,放手后挑眉望过去。
夏溪苽稍显心虚,讪讪一笑,“上仙许是误会我的意思了。”
南宁绝眉眼微沉,“你还是不愿嫁给本君?”
夏溪苽点了点头,解释道:“小仙粗俗莽撞,灵力微薄,委实非上仙良配。日后若是说出去,势必会被众仙家耻笑。”
“谁敢耻笑你?”南宁绝皱了皱眉,望向夏溪苽时眼底隐隐有了几分薄怒,“少拿这些说辞搪塞本君,说来说去,你就是不愿嫁与本君。既如此,还是朗坤殿的侍女更适合你。”
夏溪苽万万没想到话题转了千百个弯,居然又绕回这件事情上来。她即刻扯住南宁绝的衣袖,信口开河,“小仙只是打了个比喻,比喻上仙懂吗?就是以表小仙不愿做侧妃的决心,它不过是个抽象的事物,上仙何必当真?”
南宁绝勾唇邪魅一笑,淡淡看了眼夏溪苽扯住他衣袖的手,倏地收敛起笑容,抽身离开。
房门关上的那一刹,夏溪苽听见南宁绝不怒而威的声音,“什么时候你心甘情愿嫁与本君了,什么时候你再来见本君。”
一切又归于平静,月华笼罩在宫殿上空,银白色的冷霜洒落一地。
夏溪苽怔怔看着眼前紧闭的木门,良久,苦苦笑开。
转身走回乖乖站在一旁的小白,夏溪苽蹲下身子轻轻拍了拍它的脑袋,满含歉疚道:“对不起啊,看来只能我自己去寻了。”
夜凉如水,夏溪苽蹑手蹑脚地从宫娥早早就替她备下的屋内走出来,四处除了些许守夜的天兵外,都已歇下。
小白却已经站在院内伸长脖子望向天空,月光依稀投影下来,将它周身洁白的羽毛晕染出一层淡光。
夏溪苽不用细看,也能想象得出它乌溜溜的眼睛里写满的渴望,对飞翔的渴望。
她忍下心中的疼惜,走上前揉了揉它毛茸茸的脑袋,凝神招来一朵祥云,摩拳擦掌一番后,意气风发道:“从小就听说太上老君那里的有不少起死回生的灵丹妙药,我去替你偷些回来,兴许就给治好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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