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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情谊难忘(2 / 2)

柳玉雪正想着,柔儿轻轻碰了她一下,才知道适才戚婆婆所言却是在问自己,就说到:“他也不曾跟我说起过。”

戚婆婆知道她心事,便也不再多说话,一行人即下山而去。

马君跟着独孤志忠进入庭院,穿过几道门墙,来到了一处厅堂前。此时堂门开着,但见厅中有两个长须老者正在聊天,其中一人须发皆白,一身青灰色长袍,精神矍铄,鹤发童颜,而另一人是一个灰白须发的道长,身着杏黄色道袍,手着拂尘。

二人见门外有人进来,便停住谈话。独孤志忠先向那道长作揖施礼道:“修缘道长。”那道人颔首示意。然后独孤志忠转向那青灰色长袍的老者说道:“父亲,天辰派马君公子来了。”原来这老者便是现今的武林盟主独孤云鹤。

马君见此,便上前打揖行礼道:“马君见过独孤前辈。”

松云子向独孤云鹤提及马君之时,独孤云鹤不知当时的马君只是个孩童,而今十年已过,独孤云鹤兀然见眼前的马君竟是一个年轻人,自然也是吃惊不小。独孤云鹤已经起身回礼,然后便暗中仔细打量马君。细观片刻,独孤云鹤见马君俊秀轩昂,神情中透出一种憨实朴质,不似是那种怪异狭戾之人,心下一时坦然了不少。

独孤云鹤请马君坐下,说道:“我曾听令师尊说起过公子,只是未曾见过,不意公子如此年轻!”口气之中透着一丝惊奇赞叹,然后,独孤云鹤又想起与松云子比武之后再未谋面,不知他近况如何,便又问道:“马公子,不知令师尊一向可好?”

马君想起师父因比武失败抑郁而终,不禁心中一阵难过,缓了一下,方面色悲痛地说道:“家师已经去世了。”

独孤云鹤听闻这句话后,十分震惊。他知道当日松云子比武失败之后十分懊丧,便料想松云子的去世定然是跟当日比武失利有着极大的关系,若非如此,以松云子修为,定不至于这么早便离开人世。想及此,独孤云鹤也是懊悔非常,深责自己不该当初贸然提出比武,以致酿成如此结果。

此时房中诸人皆默然无言,那修缘道长也是武林中的名宿,曾听闻过天辰派的声名,但却未曾见过天辰人物,听见马君来自天辰派,也是甚为惊异,本想与马君交谈,但见独孤云鹤和马君二人均是面色凝重,似是心事重重,他知道二人有话要说,便起身暂且离去,独孤志忠也随修缘道长一同离开了房间。

此时房内只剩马君和独孤云鹤,独孤云鹤叹了一口气,神情有些悲伤地说道:“我与令师尊巧缘偶遇,甚为投机,虽然相交时短,但我视令师尊为知己。”

马君也说道:“家师也对晚辈说过,他也视您为他的知交。”

独孤云鹤听了之后,神色间更显难过,说道:“唉,当时知道令师尊便是声名赫赫的天辰派传人,一时激动不已,便提出与他比试武艺,不想却成了追悔之事。而今他驾鹤西去,定是与此事有关,叫我却如何安心呐。”

独孤云鹤知道此次马君来到坤易门定是为了了却当日松云子失利之憾,只是不知马君打算怎么做法,便接着说道:“公子此来,不知有何安排?”

马君见独孤云鹤主动问起,便站起身来,对着独孤云鹤施礼说道:“马君唐突失礼,还望前辈见谅,我此次来到坤易门是为了在武林大会上请教前辈武功。”

独孤云鹤点点头,心想这也肯定是松云子的遗命了,便说道:“公子既已来此,想必已贯通贵派绝学,我自然愿意领教天辰武功。”此时独孤云鹤仍然面色悲戚,缓了许久方才面色好转,然后独孤云鹤又说道:“公子一路辛苦,就在敝庄暂歇吧,武林大会不日就开始了,愿公子在武林大会上能够一展贵派绝学,更扬天辰美名,令师尊在天之灵也会宽慰的。”

马君看到独孤云鹤因师父去世面色伤感,内心也有些触动。他见已经通报了此行目的,而独孤云鹤也已答应与他在武林大会上交手比武,就起身告辞道:“多些独孤前辈,晚辈在山下客栈已安顿下来,就不在此打扰了。武林大会当日我再到山上拜会前辈。”

独孤云鹤见马君不愿于此留宿,也就不再勉强,便亲自送马君出门。

马君自坤易门出来,沿原路往山下行走之间,他却不由得想起柳玉雪来。离开柳府之时,马君很是伤心失落,他那夜无意间听到甄清婉和樊子元说话,很自然地认为柳玉雪与樊子元正谋划着让他离开柳府,而之后戚婆婆诸人一起召见他,并以一种难以拒绝的方式建议他去飞鹰门做事,更让马君认定柳家诸人早已厌烦自己。所以马君自离开柳府之后,就没有打算再与柳玉雪见面,今日无意在坤易门碰到,让他既感吃惊意外,又感到局促。

马君满腹心事地正走着,突然听见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停住一看,却惊异地发现柳玉雪和柔儿正坐在路旁的亭子里,刚刚喊自己的正是柔儿。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正想规避见面的尴尬,却又与二人相遇,马君一时竟不知如何应对是好。

柳玉雪今日无意之间碰到马君,心中十分激动和欣喜。想到前事,柳玉雪心中愧疚异常,所以便想向马君道歉,以期能获得他原谅,柳玉雪生怕马君出现一次后又不见踪影,就决定在下山的路上等他,于是就对戚婆婆等人说自己想四处看看,让他们先行下山。

柔儿猜到表姐心事,见戚婆婆等人听了柳玉雪话后有些犹豫不定,便主动提出自己留下陪伴表姐,她这样做,一则是想让戚婆婆放心,再者也想待会见了马君,自己也可帮着表姐从中缓转。

柳玉雪本也想着让柔儿同自己一起,见她主动提出,自然高兴。

戚婆婆见有柔儿相陪,也就放心而去。而樊子元本欲留下,但看柳玉雪神情,似是不愿再有人在侧,便未再说话,而是随着众人下山去了。

马君思虑片刻,心想此番相遇,亦不能不搭话,便走了过来,恭谨地说道:“柳小姐和柔儿姑娘怎么会在这里?我还道你们已经下山去了!”

柳玉雪见等到了马君,心里有些激动,说道:“我们……。”她本欲说我们在此等你,却又觉此话有些难以出口,便又哽了一下,旋儿,她转过话头,却关心地说:“你和伯娘都还好吧?”

马君并不知情柳玉雪特意在等他,还道是她们在此游玩,心想自己还是不要耽搁她们为好,便打算随便客气几句便尽快离开,于是说道:“多谢小姐挂念,我和母亲挺好的。上次没有跟您告别就唐突离去,实在是失礼之极,请小姐多多原谅。”

柳玉雪听了马君这般客套话之后,心中一阵难受,她见马君对自己的态度很是淡漠,全然没有了以往的亲近感,竟一时不知道再说些什么。

马君见柳玉雪并不言语,还道是她见了自己也感觉到尴尬,就匆忙说道:“马君还有些其它的琐屑之事,就不打扰两位了。小姐多多保重。”说完之后,转身便欲离去。

一旁的柔儿此时十分生气,心想姐姐在此好心好意等你,你却连话都不说几句便要离开,不禁怒道:“马君,你……站住!”

马君回过身来,见柔儿满脸通红,显然十分愤怒。只听柔儿接着说道:“你先前不辞而别,我们也曾到处找你,而今见了,竟又是说走就走,你……你真是太无礼了!”柔儿未曾如此情绪激动过,说话竟结巴起来。

马君见柔儿这般生气,心中却是有些莫名,虽如此,他想可能自己确实做得不周到,便想宽慰柔儿几句,但转而一想,自己还是不要再与柳家之人有所瓜葛的好,否则柳玉雪与樊子元之间若因自己发生些什么不快,岂不是自己的过错。念及此,便淡淡地对柳玉雪和柔儿说:“在下确实有事,得罪之处,就请多多海涵吧!”

柔儿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柳玉雪拦住。柳玉雪虽是女子,却性情刚强,此时见马君如此语气神色,自知自己无论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心下伤心之余也极是生气,就说道:“如此的话,我们也就不耽误公子了。请公子和伯母也多多保重。”说完话时,眼眶却有些许湿润。

马君闻听此言,心中也有些凄然,他自然不知道柳玉雪的想法,听了柳玉雪的话之后,更加错误地断定柳玉雪是催促自己快走。马君也强抑制住自己的伤心,转身下山而去。

回到客栈,马君心情繁杂,静坐许久才得以平复,想着马上就要与独孤云鹤比武,马君不敢懈怠,便在房内潜运内功提神练气,不再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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