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端着两个饭盒走了进来。
“解总,吃午饭吧,我下去打饭,顺便也给你买了一份。”她把两个饭盒都放到了老板桌上。其中一个推到了解东的面前。
解东刚从睡梦中醒来,神态愣怔地看着孟云。他不是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码事,他只是一下子难为住了,不知道怎么与孟云说。她把两个饭盒都放在了老板桌上,很显然是要陪他一起吃午饭。
“这个。我中午约了场,忘记与你说了。”虽然难开口,但也不得不说。按说解东是老总,在外面有个饭局是件再正常不过地事情了。只是他一般都提前与孟云说,而且好多应酬都是孟云直接替他安排的。即使是这样,老总也不能被秘书左右了啊!但解东最不愿做的事情就是当面驳人家的面子。尤其这人是在关心自己,而这关心自己的人既是属下又是一位女性。
“噢。”孟云答应了一声,端起一个饭盒就要往外走。虽然她把头低下了,但脸上那深切地失望和淡淡的羞涩还是被解东现了。
“你就在这屋吃吧,我这台微机连了宽带,你可以边吃饭边上网浏览嘛。”解东说。
“那好吧。”孟云趁机将脸上的失望换成了微笑,“你昨天喝一天酒了,中午要少喝点。”
解东点点头,拿着他地手包走了出去。
孟云的关心是真切地,这很让解东感动。但同时也让他感到了一丝压力。老总与女秘书的关系确实不好处。远了肯定不行。这近了,近了也不行。日久生情是怎么来的?我解东现在不能说是铜墙铁壁。但普通的免疫力是有的,可孟云毕竟是个未嫁的大姑娘,我既是他的上司又成了她地“恩人”,时间久了,她在心里滋生出点情愫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解东摇摇头走出了电梯。
中午下班的高峰期,路上车流量很大。解东到达凌云大厦的时候已经是十二点四十了。
在这个五星级酒店的小餐厅里,解东见到了褚冉冉。她正在研究手里的菜谱。
看见站到餐桌旁地解东,她脸带微笑地伸手指了一下她对面的位置,说:“坐吧,第一次相约就让女士等你,可见你这人的架子有多大。”
“在公司临出门时处理了点事情,路上又堵车。并不是有意来晚的。”解东解释了一句。
“无所谓了,四九年以后男女就平等了,谁等谁一样的。”女权主义者也有好处,她不会把自己放在一个弱者的位置,时刻等待男人的关心和呵护,反过来她还有可能成为男人的保护神。
“点菜吧,我已经点了两个了。”褚冉冉把菜谱递给解东。解东挡了回去,“饭桌上只要是有两个以上的人,我是绝对不会点菜的。你捡你喜欢地点吧,我是什么都对路。”
“标准地懒人。”褚冉冉给了解东一个似是而非的眼神后,伸手把服务员召了过来。
她又加了两个菜后问解东:“今天中午整点啥?”她指地是酒水。
“喝点果汁吧,你那胃得养养了,连续喝会出问题的。”解东说。
“冉冉的胃已经成铁打的了,这个你不用操心。还是来瓶干红吧,否则太没情调了。一瓶干红。”后一句她是对服务员说的。
这个女人是很特殊,行事做事很有男人的风格,甚至在某些方面要强于男人。比喻说她的耐力和坚韧。
“昨天刚刚共进了午餐,今天又把你约出来,心里不会有什么想法吧?”她犀利的眼神盯住了解东。
“有啊,这个晨报的女记者不是个馋猫就是个酒虫。”解东说,脸上故意不带任何表情。
“哈哈哈,”褚冉冉爽朗地大笑起来,“你这人看起来蛮粗鲁的,但鬼心眼不少。转弯转的比谁都快。当然,还可以给你定义为胆小鬼。”
解东看她,脸上带着微笑,但没有说话。
“我与你是第二次见面,谈不上有什么交情,感情就更不靠边了。我今天上午在赶稿子的同时会想起你,这让我很纳闷。我在想,你身上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能吸引我褚冉冉的注意力呢?我没用错词,就是注意力。”她看解东咧开了嘴角,用力盯了他一眼。“可能是你身上散出的匪气和霸气过我了吧?”
她真不知道世上什么叫“害愁”,解东狂晕之余,不得不向她伸出大拇指:高人也!
服务员过来送菜,这两道菜是褚冉冉提前点的。干红也启开了。
服务员给他们两人的杯子里分别注上了半杯干红。
解东端起了杯子,“来,为两个男女土匪的相识干杯。”
“哈哈哈,你才是土匪呢。”褚冉冉端杯与解东碰了一下。她前面刚说了自己身上有匪气和霸气,这转眼就不认帐了。
“其实,我今天约你出来是有事要和你谈的。”放下杯子后,褚冉冉的神情变得严肃了。
“嗯,说吧。”解东看一眼还算宽敞的房间点燃了一支烟。
“你真是杆烟枪。”褚冉冉提出了抗议。
“这个称呼我接受,很符合事实。但在谈话的时候,你最好给我这个权力,要不我的精神很难集中。”解东不想接受褚冉冉的抗议,这不是单间,烟散的空间很大嘛。
“一点也不绅士。”
“你刚说我身上有匪气,土匪与绅士是两个极端,挨不上边的。”解东的嘴角上翘,露出一个不像好人的坏笑。
“算了,随你。谈正事吧。今天早晨一上班,我就接到社长的通知,让社会新闻栏目搞一个长篇报道,报道的主题就是你们公司长期向市场供应农药残留物严重标的蔬菜一事。社长亲自布置主题,这事还真不多见。我估计他也是接到了指示。”
解东不笑了,他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