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来得及喘上一口气,一股巨大的恐惧就从解东的后背传了过来。那应该是一支和六四手枪相仿的枪口。怎么办?从来不爱受制于人的解东,一口真气鼓满后背,身子立刻向后压去,左转身的同时,左手已扣住了对方的手腕,猛一用力,枪口脱离他的后背,指向了地面。(这里得给大家一个解释:大多数手枪都有一个缺陷,你用力顶住枪口,枪管就会向后走,这样就磕住了枪击,此时,你再用力抠动扳机,也毫无用处。但这必须是真正熟悉强械的人,反应特别灵活的人,才敢在危机关头,冒险一试的,兄弟们,万不可随意实验,此时,最好乖乖地听话,否则,呵呵,是命啊!)
“叭”地一声脆响,眼前的沙地升起一股淡蓝色的烟雾。
日啊!她真开枪啊!
解东也不管对方的手腕怎么那么细,用力一捏,手枪就掉落在沙滩上。右腿一个猛扫,那个略显娇小的身子就脚朝上头朝下地扑倒在沙地上。他抬脚就想补一下,如果这一脚踏实了,这个娇小的身子不晕也得上她姥姥家歇几天了。忽然平地起风雷,明明头朝下已扑倒的身子却跃了起来,在空中头脚交换的瞬间,一个鞭腿向解东扫来。
嘿!高手啊!
解东后倒,避过她的扫腿,同时起右脚,没有预期的生硬接触,却是一个绵软的传递。解东这一脚踢在了她的屁股上。
怎么这么软,对方练的是软功吗?
解东的鲤鱼打挺还没站直身子,对方的右腿一记泰山压顶呼啸而下。
靠!真够快的!
解东就用半蹲的姿势微晃身形,避过锋芒,左手一拍她的右腿,右手迅疾地向她的裆部撩去。
“混蛋!”
一声怒喝,完后就是死一般的沉寂。
解东撩到了什么?什么也没有!不对,他是过来人,他知道他撩到了什么,只是绝对不应该在这样的场合,这样的地点,面队这个不适合的人来这一手。
不过,这一招撩阴手在战场上,无论男女,通杀!这不,对方再也没有了刚才的骄横,卷缩着身子,趴在地上,一口一口地娇喘着,只有用喷火的眼睛向解东燃烧了。虽然晚上看不清,她的脸也被一层围巾包裹着,但解东已感到它的温度了。
其它防务段上的队员听到枪声都奔了过来,方凯更是边系腰带边气喘吁吁地一路狂奔。他心道:“坏了,坏了,我怎么就忘了这事呢?”
看到面前的景象大家都傻眼了。良久,方凯才忽地奔到那个女人面前,嗯,解东已确定那是个女人了。“对不起,王工,误会,误会,解队今天才上岛,他不认识您。是我们的错,忘了告诉他了。”
在方凯的搀扶下,那个被称为王工的女人站了起来。与此同时,她和解东几乎同时冲了出去,解东比她快了一只手掌的距离,将她的那支六四捏在了手里。在大家惊诧的注视下,以急快的手法卸掉弹匣,并刷地拉开枪膛,弹蹦而出的子弹轻盈地握在手里。然后郑重地将手枪递给面前的女人。
女人没有接,鼻子里“哼”了一声,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又猛回头:“你混蛋!”
这一声是标准地女声,是那种受了委屈又无处泄,受了屈辱又不能诉说的愤懑。解东没有说话,是啊,我是够混蛋的了,可我不知道你是女人啊,谁让你一个女人身手又这么好呢?!解东一边在心里自责,一面还要找出理由为自己辩护。
经过其他队员的一番折腾,总算把王工的两个保镖弄醒,解释了半天,然后送他们到一楼值班室休息去了。
队员们都围在解东的身边,热切地注视着这个刚来的,被张队尊为副队的人,刚开始的不服和怀疑都被崇拜取代了。想那狂傲的张队不会随便封一个怂包为副队的,事实证明张队的眼光是不会错的。他们自己也都是兵中的佼佼者,又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有点自傲很正常。但通过今晚的一场突战斗,让他们看到了自己与这位外表柔和绝对帅气的解队的差距——不在一个水平上。
大家散去后,方凯向解东介绍了那位王工的情况。
她既是凯丽公司的副总又是梦石加工的工程师,最后一道工序是由她独自一人完成的。她每个星期来岛上两次,都是晚上来,将几天的原石加工后,白天回Q市休息。谁也没看到她的真容,判断她的真假只有通过她那招牌似的围巾和一成不变的两个保镖。当然还有一个她从来不愿出示的通行证。
漂亮的女人都是傲气的,(虽然大家都没看见她的容貌,但大家毫不怀疑她的美貌。)有本事的女人也是傲气的,有权利的女人更是傲气的,几样都拥有的女人那就是上帝也得让她几分吧?所以她在自己的地盘上就是上帝了,别人都应该有先知先觉的能力,让她畅行无阻,所以她被一个不知哪来的野小子占了便宜,而且……你!混!蛋!今晚在她开始工作前,又一次歇斯底里地大骂那个混蛋。
远在海边执勤的解东打了一个寒战,不对呀,虽然有点海风但决不至于让人打寒战啊。莫名的寒战和越来越热的耳根让解东确信是有人在骂自己,而且非常恶毒。是谁?嗯,是她,一定是她。解东无奈地耸耸肩,该承受啊,骂吧,只是别误了工作,把梦石弄成怪石就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