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得上是个好消息,骨头没错位,也没断掉。但是红肿成这个样子,肯定是伤到筋了。敷药,静养,若不乱动,过两个月便无碍了。”年太医说这话时暗自庆幸杨凌没事。
其实腰伤看似不严重,实则若是伤得厉害,很有可能造成下肢麻木,以至于终身无法站立、行走。相比起那种情况,杨凌的命已经很好了。
只是年太医没想明白,凭借杨凌的身手,不过是上个树而已,怎么至于摔成这个样子?
不过立政殿的隐情一贯多,年太医早已见怪不怪了。
“两个月?年太医,可还有没有别的办法,能让我早日行走的?娘娘身边只有我一人会些功夫,若是我躺上那么久,谁来保护娘娘?”杨凌一听这话顿时急了,他日日跟在皇后身边尚且对其安危放心不下,若是要他在床上躺两个月,那还不等同于要了他的命?
“杨公公,做人切记不可贪得无厌。本官已经体谅你护主心切,想着给你药物剂量开得猛一些,少在床上躺一个月。可你偏偏还要跟本官讨价还价。娘娘,您若是由着杨公公这么任性,他没准就再也站不起来了。”年太医懒得去跟杨凌多解释,而是扭头笑着看向皇后,打算让皇后来教训他。
“杨凌,本宫放你两个月的假,好好静养。立政殿人才济济,你休养的日子,自然会有其他内臣伺候好本宫,你不需多担心。然子,本宫说的对吗?”余香随口点了然子的名字,将其作为挡箭牌。
然子忙不迭点头,一时间忍不住竟笑出声来,可感受到杨公公那地上传来的一记眼刀,又顷刻间收了笑脸,拘谨地站在原地。
“娘娘,奴才会尽量早日养好身子,为您效力的。”一刻钟后,杨凌被人架着抬出去时尚且还喊了这么一句,生怕几日不见那名唤然子的内臣真的会顶替了自己在娘娘心中的位置。
“然子,杨凌休养的这段日子你便暂替他伺候在内殿吧。”虽说余香心里也清楚,杨凌的腰伤不养不行。可是身边没有个靠谱的内臣也不行,看着然子也算听话,不如就提携他在身边吧。
“奴才叩谢娘娘大恩大德,奴才肯定好好伺候您,保管不会让您跟杨公公失望。”然子听见这话竟然蓦地跪了下来,冲着皇后一个劲儿磕头。
阿梦趁着没人瞧见,暗自翻了个白眼,心道又不是什么好事情,然子这激动的也真是没章法。
“行了,起来吧,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吧,有不懂的就问阿梦,去询问杨凌也可。”安排完了杨凌和然子,余香终于有时间回头来瞧莺莺了。
“可是有什么想法,今日怎么突然到我这儿来了?”余香拉着莺莺坐下,还命芷荷给她倒茶。
显而易见,余香待莺莺倒是极好的。
“娘娘,民女倒是的确有个新点子,想要说给娘娘听。”莺莺手捧茶杯面色乖巧,见余香点头,连忙说起自己的想法来。
“往常宫内献舞,大多是服饰华丽,舞姿动人,可却没什么新意。若要有新意,那就得在编排舞蹈时,在里面藏故事才行。”
这个说法余香倒是第一次听说,不由觉得眼前一亮,“你细讲讲,什么叫在舞蹈里面藏故事?”
“就是咱们编排舞的时候,便同时编进去了一个故事。跳舞的人都如同戏中人,观舞的人看入迷了,便会觉得也深入其境。那这舞蹈就不仅仅是舞蹈,还会令人入迷。娘娘想要的,难道不正是这样一支舞吗?”莺莺眯起眼睛笑,那眼睛倒像是两道弯月牙。
“嗯,你说的有道理。说到这故事,我也有个想法,你说这世上会不会有两个长相相同,性情完全不同的人?”这便是余香脑海里冒出来的念头。
“这民女不知。”莺莺语气迟疑,想不通皇后娘娘话中的意思。
“到了那日,你我二人可以把妆容化成八分相似,皇上坐的位置离我们很远,其实根本无法看清脸上的五官。所以离远了瞧,你我二人举止若雷同,就很像是一个人。到时候,我着白衣,你着红衣,一人如冰雪,一人如火焰,要的就是跳舞时的对比鲜明。我就不相信,会有人记不得这支舞。”余香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这舞,她还真是跳定了。
莺莺的脑海中仔细琢磨着这舞,倒是也觉得想法新奇,令人兴奋。可问题是,舞是有了,曲子呢?
“娘娘,这主意虽好,可却想不出能够搭配怎样的曲子才合适。若是曲调配不好,很可能毁了这念头。”
关于曲子,其实最合适的人选无疑是百里苍兰,这宫内古琴上最有造诣的人便是他了。但百里苍兰却是刘康的人。
余香担心,一旦自己找了他,那假孕的事情便会败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