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没有外人,符少卿不必晦言。”
符为恭点点头,兴献王继续问道:
“太子殿下…安好!”
“君上躬安!”
“好!躬安就好!”
兴献王欣慰的点点头,将银鱼符放在书桌外侧,然后指着一旁的椅子说道:
“符少卿请坐!”
符为恭拿过银鱼符,也不客气,直接坐下。
兴献王这才拿起拜帖翻看,片刻后放下拜帖说道:
“太子殿下有意莅临渊氏?”
“正是!不知兴献王殿下是否愿意接待?”
符为恭说完,紧盯着兴献王,观察他的反应,稍显无礼。
兴献王毫不在意,回应道:
“渊氏求之不得!自成祖朝开始,我渊氏三家与永川世代联姻,至今三百余年了!
太子殿下在拜帖中,以外甥自居,渊氏岂能拒亲于门外?”
如此大事,兴献王答应的太痛快了,符为恭有些难以置信,皱眉说道:
“请恕下官冒昧,此事王爷不若与族人们商议一番,考虑清楚的好!
下官在府中等候几日也无妨!”
兴献王闻言失笑摇头。
“符少卿!本王沩守云,渊氏第十七代家主,接待太子殿下一事,本王一言而决!”
符为恭见沩守云,说话斩钉截铁,也不好再说什么,起身从掏出一封信,递给沩守云。
就是沐君白写给亲娘舅的那封信。
“这是君上写给兴乐公的信,还请王爷转交!”
沩守云接过信封,皱眉问道:
“太子殿下身边没有永川老臣了吗?”
符为恭闻言疑惑不解。
“兴献王何意?”
沩守云反问道:
“此信你为何不直接交给汲守天,却要本王转交?”
“这…”
符为恭犹豫片刻,回答道:
“君上担心兴乐公为难,所以请王爷转交!
此事与君上身边,有没有永川老臣,有何关系?”
“唉!”
沩守云轻叹道:
“殿下身边若有永川老臣提醒,就不会多次一举了!”
符为恭闻言疑惑:
“王爷何意?”
“以渊氏和永川的关系,这封信你直接交给汲守天,他也没什么为难的!”
沩守云说着,起身看向墙上的楹,然后轻吟道:
“和德承太广,忠厚绪仙康,同永长兴家,殿守怀德远。”
吟罢转身看向符为恭,问道:
“你知道本王念得是什么吗?”
符为恭摇头表示不知。
“这是渊氏三家的字辈!”沩守云回答道。
符为恭惊讶道:
“王爷!这‘承、兴’二字需要避讳吧?
下官记得大恒皇族的字辈是‘承帝日咨,翼辅佐卿,明发尔兴,宿岳麓庭,往求平定,万邦其宁。’
渊氏的字辈犯了皇族两字,宁宗皇帝木承洲、思宗皇帝木承渚,宪宗皇帝木兴泗,渊氏可都需避讳啊?”
“呵呵!渊氏特许无需避讳。”
沩守云摇摇头,轻笑两声,继续说道:
“先有渊氏的字辈,才有了木氏字辈,起初木氏是没有字辈的!
木太启生子后,按照他与我家的关系辈分,给儿子起名承洲、承渚,晚年才给子孙排列了二十四代字辈!
后来成祖武皇帝开木、渊联姻之先河,渊氏祖先又在渊氏十代字辈的基础上续了十代字辈!
所以渊氏‘承、兴’字辈与木氏‘承、兴’是同一字辈!”
沩守云说着,回身坐回座位,继续解释道:
“最重要的是,祖先所续的字辈‘同永长兴家’!
这不仅是字辈,也是祖宗遗命!”
沩守云目光真挚,符为恭起身拱手道:
“下官受教了!”
沩守云压手,示意符为恭坐下,然后继续说道:
“同永长兴家,渊氏于永川,如藤倚树、树倒藤解,永川罹难,渊氏乞能独活?
十六年前,永川君厄国除!
今时今日,渊氏苟延残喘!
渊氏与永川一损俱损,难分彼此,太子殿下又何必思虑渊氏的态度呢?”
沩守云说着,站起来对着符为恭拱手行礼道:
“请尊驾代为转奏,永川庇护渊氏三百年,恩重如山!
渊氏结草衔环难报,永川国主若志意复国,渊氏责无旁贷!”
符为恭见状连忙起身,回礼道:
“王爷放心!下官一定带到!”
“渊氏!扫榻以待,敬候国主大驾!”
“渊氏心意下官明了,下官这就回去禀告君上,告辞了!”
“如此甚好!”沩守云点头回应。
书僮送客,符为恭转身出门,返回白华京,可谓‘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
符为恭走后。
“来人!”沩守云呼喊到
“在!”小厮甲进门。
“将这封信送到山上去,亲手交给兴乐公,告诉他,本王等他回话。”
“是!”小厮甲出门。
“来人!”
“在!”小厮乙进门。
“去水竹斋,请新兴侯来一趟。”
“是!”小厮乙出门。
沩守云看着桌上的拜帖,神色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