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白虎忠义堂! 文敏儿进来请示道: “大龙头,晚膳已经准备好了,是否用膳?” 沐君白起身说道: “等等吧!等旉叔他们回来一起!” “是!” “走吧!萧大哥,带我到你这院子里转转!” “遵命!” …… 一行人走到前院,站在回廊下面,前院被改造成了小型校场,供白虎堂弟子演武、练功。 看着一群在校场上嬉戏打闹的弟子,沐君白皱眉疑问道: “这些弟子都是没有修为的凡夫吧?” 萧天雄连忙解释道: “少君!我堂以白虎武馆的名号在白华京活动,这里是专门改造成这个样子,让这些还未成为修士的入室弟子在此玩耍嬉戏,掩人耳目之用!” “那些有修为在身的弟子呢?好几百人呢,平时在何处活动?”沐君白追问道。 “回少君!在白华京有家室的入室弟子都在各自家中修行! 另外,我堂在城东白鹿原有一处山庄,位置非常隐蔽,而且还伪装成寻常江湖门派,名叫【白鹿门】! 无家可归的入室弟子与全部记名弟子,平日里都生活在山庄里,不会引起外人警惕的,少君放心!” 萧天雄侃侃而谈,他故布疑阵,在山里另辟秘址、安顿弟子,对此他显得颇为自得。 沐君白听完无奈摇头,对着萧天雄说道: “萧大哥!你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萧天雄脸上笑意凝滞,不解的问道: “少君此言何意?” “白鹿原地形如何?是深山密林还是有崇山峻岭?”沐君白反问。 “呃!” 萧天雄愕然摇头,回答道: “都没有,白鹿原是西岭山余麓,由东南西北中,五方黄土台原组成,原高最多三四百丈,并无高山!因历代滥伐之故,现在原上也无密林!” “白鹿原上有无村镇?有无门派?”沐君白继续问道。 “嗯…” 萧天雄沉吟片刻,回答道: “白鹿原上只有南原和北原各有一个村子,另外东原靠近西岭山处有几家猎户! 至于门派…只有西原鹿门沟中有一个【灵鹿派灵鹿派自称祖师是南极仙翁坐下灵鹿!” 说到这里萧天雄轻蔑一笑。 “呵呵!唬人而已,臣当初选址时,还担心灵鹿派是上古大派传世,怕与他们起冲突! 臣暗地里去查探过,鹿门派掌门加弟子一共五人,只有一位弟子有八品修为,掌门与其它弟子都是凡夫,不足为虑!” 沐君白看着萧天雄不以为然的样子,再次无奈摇头,萧天雄根本没明白问题出在哪! 沐君白无奈叹息道: “唉!萧大哥!白华京为前朝大益首都,白鹿原是皇家园林,也算天下闻名之地,自古以来文人墨客的书画中多有涉及! 再者白鹿原南北三十余里,东西不足百里,哪还有什么隐秘之地?” “可是山庄所在之地,在中原上,确实人烟稀少,人迹罕至!”萧天雄辩解道。 “人迹罕至,是人迹不能至吗?”沐君白反问,不待萧天雄回答,又继续问道: “灵鹿派与白鹿原上的村民自古以来就生活在原上,突然原上多了一个白鹿门他们不会疑惑吗? 山庄里五六百人生活物资哪里来?不得从白华京运进去?灵鹿派的人和村民、猎户们会视而不见吗?” 沐君白一个又一个的问题抛向萧天雄,萧天终于明白症结所在了! “少君!是臣愚钝,思虑不周了!” “唉!”这时符为恭在叹了口气说道: “老萧!你若公明正大的在原上开宗立派也就罢了,偏偏又遮遮掩掩、行事诡秘! 你这不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吗?这事儿你跟总执堂汇报过吗?” 符为恭言语中看似落井下石,实则是将总山的总执堂拖下水,共同承担责任,为萧天雄缓颊! 萧天雄闻言瞪了眼符为恭,不知是没有理解到符为恭的好意,还是恼怒符为恭将总执堂拖下水,忿忿的问道: “六百多名弟子的安置,如此大事!我怎么可能不向总山汇报?” 萧天雄语气不善,符为恭闻言气急,怒指着萧天雄就想骂人: “你!你…” “我怎么?” 符为恭甫一开口,就看见萧天雄虎目圆睁,瞪着自己,瞬间怂了,一挥衣袖,转身看向校场,低声骂道: “粗坯!不识好歹!” 萧天雄那边怼完符为恭,看向沐君白解释道: “少君!此事虽然是兰太傅同意之后,我才开始实施的! 但是,相隔千里,我只是书信汇报,兰太傅难免管中窥豹,无法纵览全局! 此事兰太傅也是听信了臣的话,少君若要究责,就惩处臣一人吧,与太傅无关!” “谁说我要究责了?”沐君白先是反问,然后又无奈的说道: “嘿!你们总是这样,有问题、有疏失!你们动不动就请罪、究责! 那问题怎么解决呢?有问题不解决问题,先解决人吗? 然后把你们都处理了,我自己去解决问题吗?我一个人去包打天下吗?一个人去复国吗?” 萧天雄闻言拱手请罪: “臣惶恐!臣断无此念,请少君恕罪!” 符为恭也跟着拱手躬身。 沐君白本来没生气,但见到两人又是一副请罪的姿态,顿时无名火起,呵斥道: “呵!又来了!你俩愿意请罪,那就待在这里请罪吧!” 沐君白说完,转身拂袖而去。 萧天雄与符为恭两人,躬着身子,面面相觑。 等到沐君白的身影消失在迴廊尽头之后,两人互相观望,都不想先起身,萧天雄想起身,怕符为恭挑他刺! 符为恭也想起身,又怕萧天雄指责他。 校场的弟子们也注意到了回廊这边的情况,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还有想走过来问候首座的。 符为恭怕丢人,连忙低头,抬高双臂,用袖子挡住脸。 萧天雄回头呵斥道: “看什么?都很闲吗?全部滚回去抄堂规!滚!” 一众弟子本来开开心心的玩耍着,哪曾想遭此无妄之灾! 但碍于首座威严,只能应命,一个个垂头丧气的离开校场,边走边埋怨那几个靠近回廊的弟子! 弟子们散去之后,符为恭与萧天雄依然躬着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