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不如让他亲自跟你解释。”青年摆摆手，像是在回避巡警打量的视线一样，把小哥拉入自己怀里，解开了反缚的扎带，然后拿起灰色外套小心地拢在他的身上，不让一丝肌肤有露出的可能，最后扯开了充作口塞的领带，随便丢到一边。
小哥拢了拢自己身上披着的外套，轻咳了一下，瞪了一眼青年，然后露出尴尬又甜蜜的笑容，朝巡警点点头：“那个，我们只是，玩得比较激烈而已。”
“先生，你成年了么？”巡警看着小哥的脸楞了一下。
“当、当然！”小哥连忙在车里翻出自己的驾驶证递了过去，“我当然早就成年了！”
巡警看了一眼驾驶证，上面写着“安室透”的名字，年龄一栏则填着“29岁”。还真看不出啊，巡警心里感慨了一下，成年了事情就好办了。“你确定你没有被暴力对待，或者是被人挟持？”巡警用眼神暗示了一眼正悠闲地抽着烟的青年，对小哥说道：“不用害怕，你现在是安全的。”
“没、真没有……”小哥继续尴尬地笑着。
看来自己是真的撞上了一对年轻小情侣的夜晚活动了。巡警也有些尴尬。双方成年人，没有胁迫，没有暴力，知情自愿地在自己车里玩一些稍微过分一点的游戏，JC也不好说什么。他最后确认了一下：“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或者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物？”
“没有。”小哥摇了摇头，露出了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连耳朵尖仿佛都是羞涩的红色，“我们比较专心……我是说我们都没注意外面发生了什么。”
巡警也脸红地咳了一声，仿佛嗓子里藏着什么毛绒绒的东西一样。“没、没有就好。今晚不是很太平，你们还是赶紧回家。”
“嗯嗯。”小哥忙不迭地点头。
“晚上还在工作辛苦了。”青年朝巡警弯了弯嘴角，客气地告别。车窗慢慢上移，马自达缓缓地起步，最后消失在巡警的视线里。
看来只是两个普通人而已。巡警松了口气，他正了正帽子，回到了车上，又重新奔赴火场。所以那连续的几声响声到底是什么？巡警思考不出，只能把这归结于自己听错了。很快，这一场相遇就被他抛在脑后。
* * *
把警车远远甩到身后之后，小哥终于放松了身体，他的手抓着衣料按在伤口上压迫止血，灰色的外套也已经浸透了鲜血。他斜睨了青年一眼，“渡边次郎？”他嗤笑一声，“假证做得不错嘛，Aniki。”
森川檀余光扫了对方一眼，回敬道：“安室透？你也不遑多让。”
两人心照不宣地假笑了一下，黑暗中的生物有几个假身份实在是太正常的事了，名字只是称呼的方式而已，如果不是重要的人来呼唤，那么叫什么都无所谓。
“我不知道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安室透指了指自己腹部的伤口，“但是，至少给我一点时间处理伤口。不然你好不容易找到的工具可就不会那么趁手了。”
森川檀伸出一只手按在安室透的手腕上，对方瑟缩了一下，却没有挣开。
“干什么？”感受到另一个人过热的体温，安室透不习惯地说。然后他又想起了不久前他问出“干什么”三个字以后，森川檀不光把他牢牢绑起来，还安了一个分外羞耻的剧本让他配合的场景。
的确是“矢志难忘”的“社死套餐”啊！安室透心里恼恨地想着。
“脉搏147次每分钟，体温也偏低。”森川檀松开了手，“你知道么，人体休克早期，脉搏增快，血压暂时不会有明显变化，但是开始会感到寒意并且烦躁不安，而到了中晚期，脉搏和血压都会一起下降，这个时候如果还不积极救治的话，马上就会有生命危险。”森川檀表情平静地看着安室透，“放心，你的脉搏现在还是过快的状态，也就是说你还没到要死的时候。”
“哈？”安室透紫灰色的眼里满是震惊：“这就是你对伤患的态度？‘还没到死的时候’？”
“不，如果任由你继续失血下去，很快你的血压就会开始下降，意识会逐渐模糊。”森川檀朝安室透伸出手，“给我一个你的安全屋的定位。”
安室透撇了撇嘴，拿起手机、把地址输入进地图索引，“去安全屋等死么？”
“你不是要我带你去医生那么？”森川檀看着导航的提示开始改道，“正巧，我就是医生。”他迎着安室透不可思议的眼神，又微笑地补充说道：“东大毕业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