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味杂陈,更有痛心。
小护士经过这里,看到宫老,礼貌地问:“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宫老问:“这个病房里的病人呢?”
“他去做全身检查了,很快就回来了。”
“他,他生什么病了?”
宫老明知故问。
但他就是想得到一个答案。
小护士说:“病人没有生病,他做了肾脏移植手术。”
“是,是吗?”
宫老瞬间苍老,靠进轮椅里。
“是的,他是宫教授的父亲,所以宫教授亲自帮他调理身体,伤口和身体机能恢复得很好,如果今天检查没有问题的话,他明天就出院了。”
宫教授不仅职称高,还年轻又帅。
所以她们特别喜欢光顾这间病房。
小护士话音落地,就看到宫老一副受了打击的模样。
她关心地问:“你怎么了,需要我叫医生吗?”
宫老心不在焉地摆手:“没事,不用管我。”
小护士点了点头,余光扫到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惊喜地开口:“宫教授,你回来啦。”
宫老的身体骤然一僵。
回来了吗?
宫平推着宫尧,他看见了病房门口的宫老。
宫尧的俊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他说:“宫平,我累了,送我回病房。”
“嗯。”
宫平推着宫尧从宫老身边经过,没有一丝停顿,更没有跟宫老说话的打算。
宫老看着宫尧无情的侧脸,忍不住开口,“是你吗?”
是不是他救了他。
宫尧否认:“不是。”
“既然你没有救我,那你的肾脏捐给谁了?”
“给了医院。”
“不,你捐给了我。”
宫老的口吻异常笃定。
他需要有血缘关系的肾脏,而宫尧正好做了肾脏移植手术。
这个世界上不会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他身体里的这颗肾脏一定是宫尧的。
宫尧转过身,他定定地看着宫老,一字一顿地说:“如果我知道对方是你,我不会捐献自己的肾!”
宫老爷子的眼眶颤了颤。
他听出来了。
他听出了宫尧的恨意。
他眼眶染上了一圈猩红,粗哑着说:“当年的事情不怪我。”
宫尧不想理会宫老,可听到他的狡辩,他再也忍不住了。
“不怪你怪谁?”
宫尧气的全身都在发抖。
宫平看着情绪激动的宫尧,沉声道:“爸,你现在不能动怒。”
伤口才刚愈合,他情绪过激容易造成伤口二次破裂。
宫尧努力去压抑自己的紊乱的情绪,可他压不住。
他替母亲不平,替母亲委屈。
看看她爱了那么多年的人,到现在还在狡辩,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误,他就替母亲不值。
“宫昌杰,你知道吗?从我和母亲离开宫家,一直到她离世,我每年生日都会以生命起誓,如果有来生,希望她不要再遇见你!”
宫老瞳孔骤然紧缩。
这世间最恶毒的诅咒莫过于此。
而,而且,她离世了吗?
宫老声音颤抖地问:“你母亲……”
他还没说完,便被宫尧厉声打断,“你不配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