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蓁老老实实忏悔:“我下次再也不会了。”
崔维桢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与她一块儿去中堂拜见崔大娘,又抱起女儿逗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个问题。
“执端和执明呢?怎么不见人影儿?”
“他们出去玩儿了。”
崔大娘说道:“他们年纪还小,赶路这么久也快憋坏了,难得在石县落脚,也叫他们歇一歇。”
“邻居家小子去踢蹴鞠,邀请了他们两个,我让他们去了。”叶蓁蓁接了话:“放心,护卫们跟着呢。”
解释这么多,是担心他生气吗?
崔维桢默默地回想了一下自己对孩子的态度,一时间有些理亏:“……好,时辰不早了,叫他们回来用膳。”
他说着说着,就站了起来,叶蓁蓁疑惑地看过去:“你去接?”
崔维桢默默地看着她:有什么问题吗?
叶蓁蓁:“……好,我陪你去。”
孩子他爹要倾洒父爱,叶蓁蓁便舍命陪君子,两口子相携出门找孩子。
太阳开始落山了,橘红色的余晖变得柔和,路上的行人匆匆,偶尔还能听到街坊邻居们呼儿归家声、看家护院的狗儿鸣吠声、
夫妻俩的争执吵架声……热热闹闹,鲜活生动,一幅烟火人间图缓缓地铺展开来。
叶蓁蓁的脚步变得很慢很慢,挽着崔维桢的手臂,轻声说道:“许久没有听过这么亲切的声音了,仿佛咱们也是一对普普通通的
烟火夫妻似的,每日忙忙碌碌,计算着柴米油盐酱醋茶的花销,为教育儿子而烦恼。偶尔孩子跑出去贪玩了,一块儿出去把他
缉拿回来,若是不听话了,当然少不了一顿竹笋炒肉……”
崔维桢含笑听着她各种畅想,神色渐渐微妙,叶蓁蓁注意到了,气鼓鼓地看着他:“你这是什么意思?在笑话我不成?”
崔维桢确实是笑了出来,戳了戳她气鼓鼓的脸颊,摇头道:“别人我不知道,但是蓁儿你肯定是过不得这样的日子的。当初在叶
家村的时候足够烟火平凡了?你看看你,又是卖蘑菇,又是做胭脂水粉,一点儿也不甘平凡,家里的银子就再也没缺过。若
真的每日为了几两柴米油盐计较,没有珠宝华服,你能受得了?”
叶蓁蓁:“……讨厌!”
看破不说破不懂吗?!
“一点儿情趣都不懂的榆木疙瘩!”
崔维桢:“……你新的玉石,我已经设计了好几个首饰图样,去了明州就可以让人打造出来,你要不要看?”
“要要要!”
叶蓁蓁立马转怒为喜,笑盈盈地看着他:“你什么时候设计的?我怎么都不知道?”
最近不是在赶路就是在讨百家布,好不容来了石县,也是在忙赈灾的事情,他哪来的时间设计图样?
崔维桢微微一笑:“休息的时候画的。”
他当然没时间画图样,这不是为了哄人吗?只能这么说了。不过他也不怕露馅,因为已经有了腹稿,回头拿笔画下来就是了。
看,这不成功地把某人还哄好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