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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靠着树吊儿郎当站着的人，青年眼底闪过一丝痛苦，旋即被坚定掩盖:“子溪，看在我们那么多年的情分上，不要再招惹晓颖了好吗？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晓颖被那些喜欢你的女生欺负的多惨……”
男子嗤笑一声，抱胸斜睨青年:“言子旭，你今天是不是没睡醒？一而再再而三惹事的可不我吧。最开始撞到我车上的是谁？是谁将我头上砸开一道口子的？我没找她算账就算是好的了。”
青年低下了头，声音明显变轻变弱:“可是晓颖……”
“醒醒吧言子旭，为了一个女人就毁了咱们十多年的交情，值得吗？被一个女人左右感情，你还真是够强的。”男子一抹鼻尖站直身子，抓住了青年手腕，将之举起，“当初我们可是说好了要做永远的好兄弟的。”
青年脸上闪过一丝挣扎，最后扬起头，露出微笑，然而那抹微笑却是那么悲伤，明明是笑着，却总让人觉得他下一刻就会流出泪来:“恩，我们会是一辈子的好兄弟。”明明是轻快柔软的语调，却因为眼底难以完全压抑克制的灰暗而染上绝望的色彩，那么疼那么伤。
大大咧咧的男子并没能发现青年那快要藏不住的悲伤，而是咧嘴灿烂一笑:“这才是我认识的那个言子旭！”
青年眨了眨眼，故意露出无奈温柔的表情:“马上就要上课了，你还不去教室？”
“啊～……子旭你还真是烦，成天管这管哪，也不怕未老先衰变成老头子！”男子松开了握住青年手腕的手，拖着步子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树林，“回去别跟我妈说！要是她知道我逃课了，下个月我就别想要零花钱了。”
直到男子走远，青年才像是承受不住一般，放任自己靠在了那棵树上。捂着脸，他低笑出声，但周身满是绝望。
看不见他的脸，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从他突然变得佝偻的脊背能稍稍感知几分他的悲伤——面对感情，他也不过是一个孩子……
笑够了，痛过了，青年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慢慢离开这片树林。再次恢复挺直的脊背看不出之前的脆弱，面上淡淡的微笑更是令他看起来如同天使一般美好，没有人会知道，就在刚刚，他受了多么重多么痛的伤。不论看起来如何像天使，他终归不是天使，他是人，也会受伤也会疲惫。
走在校园内的小路上，青年抬头仰望天空，喃喃自语:“对不起……”哪怕眼中已然蒙上淡淡雾气，但他还是努力微笑着，努力做出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模样。可他无论如何努力都没办法遮去那微红的眼眶。
——对不起谁？因什么而觉得对不起？这些怕是连青年自己都回答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