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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波折(1 / 1)

 老百姓没有辩白的权利,只有接受判刑的资格,在判刑的时候,知道自己失去了照顾妻子,失去了抚养儿子能力的爸爸,为了给妈妈和我一条生路,在牢狱中向人民法院提出强烈的要求,要与生活在监外的妈妈离婚。

妈妈知道后激烈反对爸爸提出的离婚要求,那有亲人遭难时,落井下石的,但是,爸爸在牢里不顾妈妈的强烈反对,坚决要求人民法院判处离婚,爸爸甚至进行了不离婚就绝食的行为,人民法院从人道主义的立场考虑,驳回妈妈上诉的反对意见书,同意监狱中犯人提出的离婚意见,监狱外的人要提出离婚,法院一般还不允许,因为考虑到谁是弱者的原因;法院不顾妈妈的反对,坚持了爸爸的意见,人民法院判妈妈和爸爸还是离了婚,问题解决后爸爸从娃娃桥牢房转龙潭监狱执行1959至1962三年的监管刑期。

1959年9月第一次前往龙潭监狱去探监那天,天刚蒙蒙的发亮,一大清早妈妈就把我从床上拖了起来,不由分说地给我穿衣梳头,漱牙洗脸,在我急忙吃早饭的时侯,我才发现妈妈好久沒有象今天这样的打扮,一件绸白的衬衫托秀美的胸部,两条长辫齐整地拖在高耸胸前无比光鲜漂亮,丰滿胸前的衬衣上,绣着暗红色鲜花一朵,凸显出妈妈的雅致和女性的妩媚,一条崭新的银灰色半截旗袍,紧裏着圆润的臀围,一根高腰的皮带扎紧了衬衣的下摆,细窄的腰身突显隆起的双乳,丰满而诱人,一双半高跟的黑皮鞋,托起妈妈高贵优美的气势,白哲中透出泛黄的脸部,妈妈又恰到妙处地略施胭脂粉袋,白里透红的瓜子脸上,闪跃着俊美的光彩。

多好看的妈妈呀,清晨起来后,把昨夜烧好的一缸红烧肉, 买的一些牙刷,牙膏,肥皂等物品,放进她的一个小拎包里,还放些毛巾,手绢,手纸之类的东西,收实好后,便拉着我匆匆穿过寂静的村巷小道,跨过冷清的马路,从大行宫汽车站,我们坐上1路公共汽车(1路公共汽车从夫子庙至南京下关火车站),妈妈为了省二角钱,就到鼓楼下来转31路无轨电车,到和平门火车站去。

那个年代公共交通的汽车少,早晨上班的工人特别多,鼓楼31路的车站上,这时正是早上乘车高峰时段,站上是青一色着工装等车的男人,个个五大三粗,孔武有力,妈妈要想抱着我挤上车去, 真比登天还难.妈妈立即与几个年青力壮的工人小伙子商量:各位大哥,请你们帮我们娘俩一把吗?因为我们要赶火车, 麻烦借你们的力,把我们母子送上车好吗?

那几位身强力壮的汉子,本来就爱偷眼晙瞟着妈妈,现在见这位如花似玉的少妇,请求帮忙,个个磨拳擦掌的,立即应承下来,满口笑意地答道:没有问题,没问题,这点小事敬请放心,请你放一百个心。

31路电车开来了,车上是人滿滿的,车下蜂拥而上的人群象土匪似的,亏了那一伙工人簇拥着妈妈,象一群武士,在拥挤的人海丛中护着妈妈,从挤满车门的人群后边,硬生生地杀出一条路,强硬地把即将关上的车门,拚命地扒开一道门缝, 硬碰硬地把妈妈塞进人满为患的门缝里,只见妈妈的左手勾着车门,右手高举着提包,侧着半个身体挂在车的门口,几支有力的大手撑在妈的屁股和腰季,使劲地把妈妈往门里推,电车里的人真的太多,妈妈贴在门上推了半天始终进不去,好不容易妈妈的身子有三分之一,被塞进车门里,三分之二还留在车门外,几个大手贴滿了妈妈的身体,整个人上不去,车子就开不了,那几支大手交換着妈妈的身上扶摸,摸得妈妈滿脸通红,一头是汗水从妈妈的脸上渗了出来妈妈屁股后边的门又被扒大一点,妈妈的身体一下可平浮在车门上,拿着包的右手高高地扶持着另一个边车门,妈妈迎面平摊着车门的外面,面对着门外,两个胸部和下身,更是用力使劲的大手,这些手交换撑扶着妈妈往车里面按,,我看着那么多手在妈妈身上摸,急得我在下面大叫大哭,妈妈汗水岺岺羞涩地望着我,看我在车下着急,妈妈焦急地一个劲地喊:根儿,别怕!别哭!妈妈就要上来了,叔叔一会儿抱你上车!

电车上的人们看到有关上车门的希望,电车上的女售票员在车上大声地动员:同志们,再挤一挤,现在这位女同志还有半个身子在外面,里面的人一动,外面的人推一推,门就关上了。

在女售票员的动员下,妈妈瘦削的身躯,连推带攘终于给塞进车门里,一位工人将我高高举过人的头顶,从售票员坐的窗口里递进车中.就这样我和妈妈在挤得严丝合缝的电车里,好不容易来到和平门火车站, 汗流浃背地乘上开往上海方向的火车, 火车不急不慢地越过尧花门车站,栖霞山车站,在龙潭火车站,妈妈带我下了车,前去探视关押在龙潭监狱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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