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兰骂骂咧咧地冲出房门,往日只要她一喊,小雨很快就会跑过来,但今天她连喊了好几遍都不见人。
来到一楼客厅,竟然也不见一个人影,甚至连大门都紧闭。
这让穿着睡衣的秋兰不由一惊,隐约感觉到一丝诡异的气氛,因为太安静了,门里门外都听不到一个人说话,在总共有十几个仆从的晚照楼显然很不正常。
砰!
心慌不已的秋兰大步冲向门口,猛地用力推开大门,看到门外的场景时当场吓懵。
只见包括小雨在内,分属于晚照楼的十三个侍从低头跪在院子中央冰冷的石板上,全都瑟瑟发抖。
在旁边大夜龙骑士手中寒气森森,甚至还散发着血腥味的战刀面前,这些人哪里还有半点往日的骄纵?
连大声呼吸都不敢,生怕动作稍大了一点就被刀锋割破了喉咙。
面对二十几个龙骑卫的面无表情的凝视,秋兰只觉像是有二十几面钢铁城墙迎面撞来,让人窒息!
这个时候,一直以来都被大夜龙骑卫庇护着的她,才真正见识到这些在帝国西北边境威名赫赫的精锐战士的可怕。
同样是冰冷得没有任何感情的眼神,昨天的陆青书是把她当死人看,这这些玄甲龙骑卫则是已经把自己当做死人!
死人没有感情,没有痛苦,也不知道疲惫,除了军令之外,眼中再无其它。
“秋兰,今天这个排场迎接你,可还满意?”
陆青书正对门口站在台阶下,身后是黑压压一片跪着的仆从,左边站着苏婉仪,右边站着手撑战剑拄地的陆无畏。
“二公子……世子这是什么意思,要动私刑吗?”
秋兰心胆俱寒,手扶着门框,强作镇定道:“世子就算想杀我们,也总得有个理由,否则别说我们不服,到时候主母追查下来,世子只怕也讨不了好。我们的命固然卑贱,可世子若因此而背上滥杀无辜、骄横凶残的恶名就更不值得了。”
“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
这个时候陆青书岂会在意秋兰把侯府主母搬出来色厉内荏的狐假虎威,直接挥手示意,两个身穿重甲的龙骑卫就上前,一人抓住一只手臂反手一扭,就把她押着跪在门口台阶上。
但秋兰看着今天恐怕是在劫难逃,索性也豁了出去,冲着陆青书大声喊道:“二公子,你这是滥用私刑,无罪而杀,你因为世子之位马上就要被三公子取代心中怨愤,不敢去主母和三公子那里理论,就拿我们这些下人撒气,我们就是死也不服……”
秋兰知道二公子明显是打算撕破脸了,连龙骑卫都召进了内院,那就不可能善罢甘休,这时候她唯一的指望只有主母,期待二公子会对主母有所忌惮。
砰!
但她话还没说完,就被身后的龙骑卫一巴扇在脸上,登时头晕目眩,嘴角甚至流出血迹,一时间哪里还能说出半个字。
“死到临头还敢胡说八道!”
陆青书嘴角露出一抹冷然笑意,上前几步,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脚下的秋兰,淡淡说道:“我今天就是要拿你出气,你服怎么,不服又怎样?”
秋兰仍旧不甘束手待毙,在龙骑卫手中剧烈挣扎着吼道:“二公子,你公报私仇,必生大祸!侯爷早已立有家规,赏罚分明,任何人都不能违背,你今天动私刑杀了我们,等侯爷回来你的处境只会更加艰难!”
她这也算是发自肺腑的泣血真话了,连卫武侯都搬了出来,只为让陆青书生出忌惮。
可惜的是,陆青书眼中的寒意更深,不急不缓地说道:“谁告诉你我是动用私刑?你不就是要个能治你死罪的理由么,我给你就是。”
话音落下,所有跪着的仆从都是一愣,不用秋兰开口,就立刻有人忍不住说道:“不可能,我们根本没犯过大错。”
“犯没犯过大错,你们说了不算,我说了算。”
陆青书目光从秋兰身上扫过众人,淡然说道:“无畏,按照大秦律令和陆氏家规,家奴偷盗主家一万龙纹币以下财物者,该怎样?”
陆无畏面无表情道:“杖责十棍。”
“一万以上十万以下呢?”
“杖三十,性质恶劣者男充军,女卖入妓院。”
“十万以上?”
“杖毙!”
最后两个字落下,在场所有奴仆无论男女全都猛然一颤,空气中甚至弥漫出一股尿骚味,秋兰彻底瘫坐在地,眼中最后一丝侥幸也荡然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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