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大叔你说吧。”易天伦凑近他跟前说道。地下室阴森压抑的气氛使得易天伦感觉到某种不祥。
“小主,你可知道你爹爹桑丘宗主是怎样死的吗?”
易天伦茫然地摇摇头,“起初我也以为他是因为之前身体一直不好,又劳累过度感染疫病去世的,可是去年底长老桑震暴病身亡,临死前他派人来秘密找我前去见了最后一面,他告诉我说,桑宗主其实是被人下毒害死的。”
“啊!“易天伦一愣,喃喃问:“桑震长老也死了?那我爹他…到底是谁害死了我爹?桑长老又是如何得知的?”他感觉自己现世的父亲的死比前世要复杂恐怖,无疑,自己作为桑罗的身世恐怕比起易天伦来也要复杂诡异得多。
“桑宗主起初的确是感染了疫症卧病在床,虽然他身体一向不好,可那疫病并非足以致命,真正让宗主不治身亡的原因,就是有人暗中在他药中下了毒。那药的毒性很猛,发作起来一时三刻就会暴亡,当时宗主的病情已经有了好转迹象,族中头领都不在身边,宗主察觉不对劲已经回天乏术,刚好桑震长老年迈在家里休养,宗主使人将他喊去,将药渣里一块药矿石塞到他手里。原本宗主的药里有一味药矿石做药引子,只不过此药矿石非彼药矿石,有人偷偷做手脚调换了,这两种药矿石外形有点接近,药性却大相径庭,原先那味药性温补滋阴,而这一味却是阴寒剧毒之物,只须加入手指甲大小两三块,就能毒气攻心五脏爆裂而死,外表上却是看不出来,宗主是八阶武王内功修为了得,他马上感知自己经脉逆行药毒攻心,必是药里出了问题,他一边运气抵御毒气一边在碗里药渣中寻觅,终于给他发现了那片指甲大小的药矿石。宗主心思敏捷,知道佣人是绝没胆量下毒害自己,背后一定有人指使。而能够收买佣人为其驱使的一定是他身边几位亲近的人,数来数去,这几日经常过来探询问候出入内宅的,无非就是夫人英曼以及两位堂兄弟桑程桑狐,他估计英曼是不会如此歹毒无情弑杀亲夫,桑狐也没这样的胆量,最有可能也是最能获益的只有桑程。
“桑程此人一向心狠手辣,一旦宗主之位腾空,最有实力攫取的人也只有他。谁从中获益最大谁也就是最大的嫌疑人。宗主由此判断出桑程就是暗害自己的最大嫌疑人。可是宗主那时候已经是命悬一线,身边又没有得力人手,显然这也是桑程处心积虑的布局,这些年来桑程苦心经营早就网罗一批心腹干将形成了相当的势力,贸然与之决裂,也没有多少胜算把握。无奈之下宗主只好将族中长老桑震喊来布置后事并将隐情告知,尔后宗主就抱恨终天溘然而逝。果然宗主刚刚去世,桑程就密锣紧鼓密谋布置抢夺宗主宝座,唉,世态炎凉呵,往日宗主的亲信弟兄,眼见桑程一时权势熏天炙手可热,便纷纷改弦易辙投入他的门下,那样一来桑震长老纵使有意抗争也是心有余力不足,眼巴巴看着那弑兄的恶贼一步步登上宗主宝座。唉,这其中的隐情我起初也不知晓,直到我公开与桑程决裂被迫逃离宗门,桑长老才将实情和盘相告。其实他也知道,以我的微薄之力就算跟他联手也万难改变大局。桑程必定料到宗主临终前跟桑震有过交代,因此他除了对付我之外,就加紧暗害桑长老。桑长老平日饮食起居都有小妾亲自服侍,很难下手,桑程狗贼竟然想到美男计,从手下精心挑选了一名模样俊秀的徒弟去勾引桑长老那名小妾,威逼利诱之下小妾终于答应在桑长老饮食中做手脚,等到桑长老发觉,已经毒渗脾脏病入膏肓。长老连夜使人将我秘密唤去交代秘情,嘱我要保住桑丘宗主的血脉伺机为宗主和他报仇雪恨。唉,只可惜我势孤力单,既无法手刃桑程恶贼为宗主报仇,又诛杀不了桑巴小贼将小主重新推上宗主继承人宝座,时至今日我自己也只剩下苟延残喘的身体,日夜藏在这暗洞里躲避追杀,真是愧对宗主以及桑长老临终的一番托付呵….”
桑铁脑袋靠在墙壁上,一双黯淡的眼眸里充盈着泪花凝视着易天伦。
“大叔,您认为就是桑程在药里下毒害死我爹爹?”
沉寂片刻易天伦问道。
“小主,莫非您认为另有他人?”
桑铁眼睛里闪射一丝惊讶眸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