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江水静静地流淌着,虽有波浪,却没有任何声响。冰冷的江水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冒出来几个带着头套的人头,这些黑色头套跟黑色的江水连成一片,这让岸上巡逻的守卫们根本没法发现水中的异动。这些人头距离江心岛的岸边还有一段距离,为首一个人举起一只手,示意其中一人往前游去。
一个个子不大的黑衣人全身在黑色潜水服的包裹下,在水中的移动非常快,就在他接近岸边的时候,只见他一个猛子就钻入水里,等再看到他的时候,他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爬到了岸边的水草之中。正在这个时候,一群巡逻兵正好走来。
这是一群中国兵,一共五个人,他们嘴里说着乱七八糟的方言,一听就知道这不是一群什么好东西。他们嘴里说的不是窑子就是赌钱,要么就是喝酒的话题,他们吊儿郎当的走着,汉阳造东倒西歪的挎着,帽子也都歪戴着,这哪是什么巡逻,甚至连例行公事都谈不上。
“******,昨晚上逛窑子碰到一个姓白的老婊子,妈的那年纪几乎都可以当奶奶了,还出来卖!老子玩完了没给钱,想想都晦气!”一个东北口音的兵油子说道。
“那家伙呀!哈哈,谁叫你图便宜!活该!你看我,昨晚上找了一个小寡妇,那滋味……”一个浙江口音的家伙回道。
“操!谁跟你比呀,你就是不要脸,营房附近只要是母的都要被你糟蹋完了,有句老话你不记得了吗?叫做兔子不吃窝边草……额,怎么就我们两个?其他几个人呢?”东北口音的家伙好像发现什么不对,拉着另外一个家伙回头,却没想到看到了一个少年的脸。
“其他人都在那边等你们呢!”那少年说道。
“你……”两个兵油子还没有说出第二个字,就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湘江之中,橘子洲头,游园会。
虽然已是三更时分,四周漆黑一片,可是游园会场地却是灯火通明,一片热闹景象。
高高的戏台上《霸王别姬》已经唱到了最后一幕,也是最精彩的一幕,现在是幕间休息时间。
一个穿着西装留着仁丹胡子的日本人跟另外一个模样俊美留着油亮大背头的中年人在看台的第一排上吃着点心,相谈甚欢。
“哟西,新君,你有没有觉得今天梅先生的状态特别好吗?”那日本人说道。
“大久君,这还不是我们这次合作太过成功嘛,梅先生也高兴啦!”中年人答道。
“此言差矣,梅先生也不知道我们谈的什么。”
中年人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这个日本人居然还较真了,就转移了话题:“额,这张大佛爷怎么还不来,戏都要演完了。你看你看,这好戏又要上演了!”
“好好,他不来也就罢了,我们可不能错过了好戏。”日本人神秘地笑笑。
再看戏台之上,琵琶琴瑟之中,身材婀娜的虞姬身着鱼鳞甲,头戴如意冠,款款走来,口中起白:“好在这垓下之地,高冈绝岩,不易攻入,候得机会,再图破围求救,也还不迟……备得有酒,再与大王对饮几杯。”
大花脸的项羽接道:“如此,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