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个问题解决了,那咱们进入下一个话题,”用胳膊肘在男人的胸前轻轻一撞,希奎娜嫣然一笑,继续说道,“嗯,在这个问题上嘛,你先的告诉我,你与霍多尔科夫斯基他们两个,究竟想从北京得到些什么?政治支持?商业利益?海外权益保护?亦或是别的一些什么我们考虑不到的东西。”
“如果我说,我们只是想给自己多留一个选择的话,你会相信吗?”郭守云把手伸到女人背后,背着对面迈尔斯的目光撩起她的T恤下摆,顺着光滑的脊背摸索下去,最后直接插进热裤的束腰,抚摸到那温热绵软的翘臀上。
“相信,我怎么会不相信,”希奎娜的脸上浮过一丝红润,她用稍带甜腻的声音说道,“毕竟这才是唯一合理的解释。不过,亲爱的,你想过没有,你们这个选择究竟有没有意义呢?换句话说,当华盛顿与北京在俄罗斯的利益冲突加剧之后,中国人能给你们多大的帮助呢?”
“嘿嘿,这个问题我们有必要考虑吗?”郭守云笑道,“要知道,无论是我还是霍多尔科夫斯基他们,我们这些人需要的并不是华盛顿与北京的正面冲突,我们所需要仅仅是一种外交战略上的微妙平衡。与古辛斯基、别列佐夫斯基不同,我们需要的不是一家独大,而是一种共存,矛盾纠缠、利益制衡之下的共存,我们不希望莫斯科全面倒向华盛顿,同样,也不希望全面倒向北京,因为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不符合我们的根本利益。”
说到这里,郭守云顿了顿,思索了几十秒钟的时间,这才继续说道:“大家都是聪明人,你应该明白华盛顿的伎俩瞒不过任何人,继消除了前苏联这个战略对手之后,你们美国人已经把目光投向了东亚,当年曾经对莫斯科采用过的策略,华盛顿现在打算在北京身上尝试一下。封堵嘛,第一、二、三岛链的军事堵截,全球范围内的经济制裁,国际政治上的民主讹诈,等等等等,类似这些花招无非就是为了达到一个目的,将东亚变成华盛顿有能力完全操控的地区。按道理说呢,作为一个商人,我们是不应该考虑这些问题的,但不幸的是,郭氏也好,梅纳捷普也罢,我们都已经不是纯粹的商业存在了,在更大意义上,我们还是一个地区性的利益整合体,是一个有着自己政治利益考量的地缘政经集团。我们需要自己的权力,需要自主制定地区性决策的理想空间,需要有自己的思维与利益着眼点。所以我们需要一个两极化、甚至是多极化的外部政治环境,我们必须维持北京与华盛顿在联邦影响力的微妙平衡。希奎娜,很坦率的告诉你,我与霍多尔科夫斯基他们都没有太大的野心,操控这个国家并不是我们的本意,只不过为了避免来自外部的威胁,我们不得不采取这些措施罢了。”
“平衡?”希奎娜吃吃笑道,“难道你认为北京有能力与华盛顿保持这种影响力的平衡吗?我也可以很坦率的告诉你,那是不可能的。的确,北京在执行改革开放的政策之后,经济发展的步伐很快,每年百分之十以上的经济发展速度令人羡慕,可归根结底,他们的综合实力还是远远落后于国际第一梯队之后的。在过去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因为有苏联这个敌对力量的存在,他们在一定程度上获得了很好的外部发展环境,由此也催发了北京的野心,打破保守的传统,在俄罗斯、中东以及南联盟的问题上全面插手,这就是一个最好的表征。现在,华盛顿已经感受到了威胁,所以,在今后一段时间内,与北京的博弈就成为白宫总统办公桌上的最大盘游戏。在这种情况下,亲爱的,你认为莫斯科的均衡能够保持多长时间?”
郭守云淡然一笑,没有接口。老实说,他并不认同希奎娜的观点,这女人太过注重单级实力的问题了,从而也忽视了一个“人心向背”的关键性。兵法讲究“天时、地利、人和”,这个人和也许在很多人的眼里只是一种虚化了的东西,可放在实际问题中,它却也有着很大的讲究。
在联邦,北京也好,华盛顿也罢,或许都不是那么得人心的外部存在,但当这两方的平衡被打破之后,相对弱势的一方必然会得到俄罗斯国内更多政治力量的支持——这不是悖论,更与同情没有任何关系,这种状况之所以肯定会出现,完全是俄罗斯人心目中那种大国情结在发挥作用。郭守云可以肯定,如果华盛顿全面对北京施压,迫使中国的影响力退出俄罗斯,那么白宫将会面临的局面,绝对与他们所期望看到的情况相反。当华盛顿在联邦影响力急剧加强的时候,原本一些对北京存在抵触情绪的政治力量,将会一股脑的“南向”,为了摆脱来自美国的强力干预,这些人将会全面依附北京并竭尽所能的打压联邦国内的亲美力量。作为一个有着前世经历的聪明人,郭守云把这一点看的非常清楚,这也是他为什么倾向北京的原因。
“好吧,就算你不认同我的话,那也没有关系,咱们可以再换一个角度来考虑,”看着男人脸上的笑容,希奎娜便知道自己刚才那番劝说没有任何效果,她稍一思索,重新调整了游说的着眼点,转口说道,“说起来,你与北京的合作也有一段时间了,老实告诉我,你认为这种合作令你感到愉快了吗?那位孙红羽小姐的高姿态,究竟是放低了还是愈演愈烈?北京方面是否放弃了那种全面操控你们的打算?在莫斯科,他们是否给过你们有力的政治支持?”<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