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能不能把李圣研这个小姑娘调教好,郭守云没有丝毫的担心,毕竟“资产阶级腐朽思想”的侵蚀能力是强大的,对此,他有超强的信心,因为历史上所发生的一切,早就证实了这一点。
就拿国内的情况来说,五六十年代的人,谁要有一个国外的亲戚,那都不敢认,谁要是认了,那要遭人鄙视的;而到了七八十年代,随着改革开放的兴起,过去那种思想在发生着急剧的转变,七零、八零时代的年轻人,普遍经历过的一种思潮,就是近乎极端的崇洋媚外,最实行的一种说法,那就是“外国的月亮都比中国的圆”;而到了九十年代,“日流”、“韩流”交替出现,那一代的年轻人从崇尚日本的动漫、崇尚韩国的影视剧,发展到崇尚日韩的生活方式与思想结构;而到了九零年代中后期,尤其是进入两千年之后,爱国主义、民族主义思想才开始出现大范围回潮,随着九六年一本《中国人可以说不》的热销,“愤青”一代开始崭露头角,崇洋媚外再次遭人鄙视,哈日哈韩沦入低俗,“小日本、高丽棒子、美国佬、老毛子”之类的贬称再次出现在年轻人的口中。
这一切的一切看似没有什么联系也没有任何规律可循,可是郭守云作为一个精明的商人,他却能一眼从中看出经济对思想所能造成的深远影响。很显然。贯穿中国近半个世纪地国民思想转变,一个经济的问题在里面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五六十年代,中国几乎是闭关锁国,因此人们对外界没有什么太多的了解,再加上国内政治大环境的影响、东西方对抗所产生的先导性作用,抵触西方的情绪自然就会出现;而到了七八十年代,随着改革开放的兴起,一个发达的资本主义世界跃然出现在国民面前,一边是经济还处于落后起步状态的祖国,一边是经济发达、物质生活富足地资本主义世界。在这种情况下,年轻人的思想遭受冲击,残酷的现实令他们的民族自尊心遭受沉重打击,而相对地。崇洋媚外的情绪自然会悄然催生;进入九十年代,亚洲四小龙、四小虎的概念开始出现在国人耳朵里,尽管这个概念已经有些落伍,但是人们还是一下将目光投向了毗邻的日韩,“自己国家经济不行。那就看邻居的吧,好歹都是亚洲人。”而到了九十年代中后期,随着中国经济地飞速发展,尤其是香港、澳门的回归、九八抗洪、亚洲经济危机等一系列事端的出现,国人猛然发现:“我考,外国佬也没啥了不起的,至少比咱强不了多少。”同时呢,再加上苏联解体后。西方一面倒的将压力全部转移到中国的身上,因此,国内青年一代在民族自尊心、自信心极度膨胀的情况下,对国外说“不”的声音也越来越大。情绪越来越高涨。
郭守云前世是个骗子,但是他地经济和社会问题的认识本身就有很强的基础,而在这一世上,随着政治联系的进一步加深,他看待问题地角度也不再停留与表象。而是更多的深入到了本质。用他的话来说,那就是这个世界上所发生的一切。都能从经济学的角度给出解释。经济地作用无所不在,无所不能,无坚不摧,攻无不克,它不仅能左右政局地发展,而且能影响人的思想思维方式,转化一个人品性,蚕食一个人地心灵。一个经济学家,他的作用与能量,不应该仅仅局限在经济领域,他还可以作为一个政治家存在,也可以作为一个思想家存在,甚至还可以作为一个历史学家存在。郭守云现在就是这样一个存在了,尽管他没有什么专著发表,也没有什么发人深省的论句面世。但他站在那,一挥手一投足,就能让整个远东经济陷入崩溃抑或是走向繁荣;一个眼神,一声咳嗽,就可以左右一大批政治家的倾向;一两句脱口而出的谎言,就可以玩弄几十万甚至上百万人的思想。而他所知道的一些内幕,将被后世的历史学家称为谜团,他经手隐瞒下的东西,可以让一大批历史学精英想破脑袋都想不清楚。
从这个角度来讲,什么叫经济学家?什么叫历史学家?什么又叫思想家?统统都是狗屁,而且最淡然无味的那一缕“狗肛之气”,就是所谓的政治家——在经济的面前,所有的政治都是傀儡式的衍生物。
现在,郭守云要转变这个李圣研的思想,要让她真实的看清这个世界,真实的认识到所谓的资本家是什么样的,要扭转她的天真,要剔除她的愚昧,要改造一下她的那个榆木脑袋,这对于李圣研来说,到底是福还是霍,恐怕现在还很难说清。不过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在这一场游戏里,李圣研肯定玩不转,郭守云一拨小指头,估计能把她从嘉峪关玩到山海关,绵绵几千里,一瞬既至,超级快速的说。
不过话说回来,从这个小姑娘的身上,郭守云也感受到了久违的一种纯真,很纯很纯,纯的像是一瓢清水,清澈透底,不染点尘。如果抛开他的那些杂念,和这样的小姑娘谈话,那未尝不是一种享受,不用担心人家会算计自己什么,也不用担心人家期盼着从自己身上得到些什么——如果说有,那唯一的一点,就是李圣研希望能够得到郭氏兄弟的帮助,以后从远东到莫斯科不用买票了,几百卢布的车资她付不起,不用软卧,硬座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