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旭祥唱黑脸,余凡唱红脸,双方唱双簧,立刻就将一个原本简简单单的治病救人,变成赵烈笙百般哀求,余凡无奈同意,牺牲掉一条珍稀的鬼神蜈蚣的大善举!
按照原本计划,赵烈笙尽管感恩余凡,但也就是多谢他出手相救,支付一笔巨额诊金便是。
但经历孙旭祥在鬼神蜈蚣上做的文章后,无形中,赵烈笙的感激之情暴涨很多,已经是觉得肝脑涂地,都未必能够偿还他的恩惠!只是一个小小的伎俩,抬价而已,却是效果拔群,那就是施恩的手腕,所以说有的人能够用一点点代价却令人死心塌地,有的人拼死拼活却一无所获,做事的手段往往很关键。
余凡接着道:“现在,先让我用回天九针,将她体内卧床多年的积累的风邪驱逐掉,让她醒来,然后略微清醒时,想必汤药也会炖好,再给她来一副药,就能药到病除。而接下来,你们就得找一些滋补的药品,好好给她增加元气。”
“我们谨遵医嘱。”赵烈笙小鸡啄米般点头,对他已是言听计从,哪里有先前保持距离的疏远。
然后,余凡又瞥向三名西医教授,淡淡嗤笑:“昏庸愚蠢啊,你们。”
马岚杉暴怒,对余凡的轻蔑态度简直火冒三丈,再想到今晚的巨额损失,他愈来愈怒火熊熊,一句“放屁”脱口而出。
撒弥尔顿也冷笑道:“你的那一番话,令赵烈笙先生心服口服,我们也无话可说。可能你有独特的情报来源,竟然能够将她坐月子的事情说得一清二楚,我很怀疑你是否有私人侦探在为你效力。但也无所谓,你能说清楚病根,又能如何?我们的治疗方案,你从始至终却都没有反驳!你先前竟然诬蔑我们是谋杀嫌疑犯,现在我要问问,你凭什么如此说!”
余凡淡淡笑笑:“死鸭子嘴硬啊。你们尽管是西医,但也应该懂得虚不受补的道理吧?在西医中,也有禁止饥饿很久的病人暴饮暴食的道理吧?”
“那又如何?”邬信德冷哼,不知为何余凡要说这一番话。
余凡却是冷笑,斩钉截铁道:“既然你们清楚,那就该意识到一件事——黄筱筱女士经脉萎缩,手足瘫软,的确是肌无力,但她的内因,却是因为她浑身上下极度的虚弱!换言之,你们的诊断完全错误,因为黄筱筱女士的病根本不是昏迷,昏迷只是她的自我保护而已。你们在此时,却提议要电击疗法,强行将她唤醒,那简直是在要她的命!你们的做法,其实是有替代品的,比如说,将一盆冰水浇在她脑门上,也能瞬间将黄筱筱女士唤醒,但昏迷,是她身体的自我保护,在昏睡中她的身体机能消耗会降到最低,那样她那点微弱的生命之火才能燃烧。但你们却是要揠苗助长,将她仅剩的那一点生命,完全释放出来,下场根本不言而喻。”
“呵呵,电击疗法……说你们是谋杀嫌疑犯,有任何错误吗?庸医害人,无异谋杀!”余凡口吻冰冷地一甩右臂,转身离去,懒得再反驳他们。
留下马岚杉、邬信德和撒弥尔顿一脸铁青,半晌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来。
黄仁士落井下石地嘿嘿笑道:“对付一般身强体壮的昏迷者,大概用电击非常有效,但电击风烛残年的老人?嘿嘿,你们真的是想谋杀啊。”
余凡来到黄筱筱面前,授意赵青瞳:“先将她扶起,我要行针。”
赵青瞳慌忙将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的母亲扳直身板,而余凡从口袋中掏出一盒银针,眯缝双眼,一股温和而精纯的内力缓缓注入其中,然后他捻着银针,一点点刺入她的天池穴中。
食指一弹银针,登时它嗡嗡摆动,频率骇人,接着从银针处蔓延出一条细长的暗红血线,它竟然是从黄筱筱的身体中抽出困扰她身子很久的淤塞湿邪之气!
接着,余凡连续在她的脚部行针。
赵青瞳目露疑惑:“你为何先是在我妈的脑袋行针,接着又在脚上……真古怪啊。”
余凡笑笑:“人,是完整的有机整体。在脚的这块区域行针,刺激的却是肝脏。西医的教科书上写着:肝脏有解毒功能。中医也如此认为,只有利肝利尿,将她的肝脏先激活,才能够让黄筱筱女士自我排毒。”
说着,黄筱筱的呼吸骤然急促,贪婪地吸入空气。
“有效果了!”赵青瞳惊喜地张嘴惊呼。
受邀来赵家别墅的客人们登时都面露惊愕,没想到余凡的针灸,果然将黄筱筱从昏睡中唤醒。
很快!
黄筱筱浑浊的眼球缓缓睁开,光泽在一丝丝恢复,她微弱的呼吸也是渐渐正常,而余凡则继续用回天九针来导引那一根天池穴的银针,登时有一滴滴的黑色脓血顺着银针流出来。
“大功告成。”余凡面露笑容,“那就是当年入侵黄女士经脉的寒邪,恭喜你们,这一回我竟然超水平发挥,看来情况较为乐观。”